张希婉惊喜不已，突然感觉自己表现得太过迫切，连忙侧过身去。
“天界寺？”
朱元璋恨不得当朱熹的子孙，要不是朱熹家还有后人，家谱清晰明了，实在是加不了朱初一的名才作罢。子孙当不成，但可以当朱熹的追捧者，大明婚礼，老朱定下的规矩就是依《朱子家礼》来办。
张希婉不安地看着张和走了进来，行礼喊了声：“父亲。”
张希婉低下头：“昨日腊八，我与顾青青去了天界寺，在那里遇到了顾正臣。”
书房。
张希婉点了点头，这种场面自己跑出去不太合适。
张和听得一愣一愣地，这媒婆功力深厚啊。
沐府别院。
自汉开始，对每一道程序都十分重视，上至皇室，下至百姓，都以六礼为准办婚礼。不过在一些战乱时期，往往是“礼崩乐坏”，百姓都朝不保夕了，谁还用六礼，如魏晋南北朝时期，婚礼从简，用的是“拜时婚”，这个程序相当简单：
女子用质地轻薄的丝织物盖于头上，丈夫将其拨开，再拜完公婆，就算成婚了。
卫大娘能不认真办事嘛，不说沐府的人得罪不起，不说收了顾家的钱，就是昨晚上宫里宦官来传话，让自己用心办事，办不成就办了自己……
张和抓了抓胡须，看了看张希婉，平和地说：“想来你也应该知道了，顾母为顾正臣下聘，找来媒婆为你们说合。顾正臣是什么人，想来顾青青早就告诉过你，只是你们毕竟没见过面，他不知你，你不知他。”
顾青青见顾正臣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跑到墙边看嘎嘎的大雁去了，这里宫里送来的，总共两只，已经送出去一只了。
张希婉红着脸，抓着手绢问：“那父亲怎么说？”
顾正臣笑道：“成与不成，且候着吧，这种事急不得。”
“哼，胡言，定是顾正臣故意安排。”
小荷听闻，连忙走出来答应后，又跑了出去。
不过隋唐时期，礼制重新建立起来，六礼又被拿了出来。至宋代时期，六礼程序开始合并。《宋史·仪卫志》记载：“士庶人婚礼，并问名于纳采，并请期于纳征。”
干媒婆这些年，从没这么凶险过，有啥好词都给用上吧。
卫大娘说了一大串，张和只是平静地喝着茶，待卫大娘说完，张和看了看门口的绣鞋，开口道：“小荷，你将小姐请到书房。”
张希婉连忙说：“父亲，顾青青并不知顾正臣去了天界寺。”
小荷至张希婉身旁，笑着说：“小姐，千真万确，我看到姚护卫带了只大雁来，听说媒婆是官府的卫大娘。”
冬日里，大雁南飞，在金陵倒是不难捕获，可寻常人家可拿不出大雁，只能以鹅代雁，谓之“雁鹅”，活着的大雁本身就象征着财力、地位。
张和有些错愕。
张和颇是不满，好像自己的女儿吃了很大的亏一样。
张希婉见情况不对，着急不已：“不是的，女儿早在山阳时，就邂逅过顾正臣。”
张和吃惊不已。
张希婉不安地揉着手帕：“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父亲不是一直想要找到留诗之人，这首诗——是顾正臣所写。”
张和猛地坐在椅子里，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