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人其实没变,拥有的东西不同了。”秦亮笑道,“阿兄、嫂子一世都是兄嫂,更不会改变。”
长兄道:“出城迎接仲明之前,乃太常出面召集诸官。太常没有叫我,我便在府中等着仲明,反正仲明总会回府。”
秦亮循声看去,便先看到了张氏一脸喜色,圆润的脸上红扑扑的,眼睛里毫不掩饰的热情喜悦。
秦胜则要稳重得多,不管秦亮是什么官位,他都保持着兄长样子。不过言语之间早已多了几分敬重,没有像以前那样端着兄长的架子。
张氏这才收敛了一些,仍是一脸笑意地看着秦亮。
长兄、嫂子,以及陶文等人已经等在了府门口。秦亮翻身下马,便听到了嫂子张氏一声呼唤:“仲明,仲明可算回来了!”
张氏说个不停,“这么几年了,我有时候一觉醒来,还觉得自己是在梦里!简直不可思议,我们秦家竟能有如此地位!”她马上又接着说,“仲明也与以前不一样了,走路的姿态、气度都变啦。”
张氏不断地打量着秦亮,感慨道:“以前在平原郡时,我是真没看出来,仲明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那时仲长家欺负到我们头上,我还怕仲明办不好事情,如今回头看来,只是小事阿。”
此时再次提到了去年冬天的危机,秦亮心里又不禁火大。
众人揖拜道:“仆等领命。”
秦亮便带着随从,骑马返回卫将军府。大伙先往东走,随后转向北面,到了永安里、卫将军府熟悉的望楼便映入了眼帘。
待大伙拜别散去,秦亮走到廊道上时,身边就只有长兄长嫂自家人了。张氏隔着秦胜,却往前多走了半步,然后转头看着秦亮激动地说道:“我听到陶文悄悄对汝兄说,仲明回来就能做大将军?”
现在秦亮以一战之功,把战线推移到阴平、关城,不仅是扩土三郡那么简单,完全可以说是消除了大魏全国一半的军事压力!
张氏红着脸道:“那就是当年曹昭伯的地位?”
其实王凌也做过大将军,權力不在曹爽之下。但曹爽当年的声势还是可以的,至少张氏远在平原郡也听闻了其名声。
董氏见到秦亮,又是喜悦、又是敬畏,眼神与以前也有些不同,她急忙弯腰揖道:“妾恭迎将军回府,拜见秦君、张夫人。”
不过秦亮没有表现出来,毕竟现在不是任意妄为的时候,路还得一步步走稳。
长兄严肃地说道:“我一收到仲明的书信,便去了东宫拜见了皇太后殿下。”
秦亮把缰绳递给祁大,上前拜道:“阿兄、嫂子。”又朝余下的人拱手致意。长兄等人也接着与秦亮身边的官员见礼。
董氏答道:“已经备好,只等将军等入席,妾便叫人上菜。”
这时秦亮在门内站定,转身道:“诸位跟着我在关中屯田、接着征讨汉中,已有很久没有回家,现在先回家与家眷团聚罢,三日不用上值。”
他忽而想到,在东宫与郭太后见面、应该是可以掩人耳目的!
长兄点头道:“守卫东宫的侍卫,乃中坚营左校潘将军的人。东宫也闲置了很久,里面没有外人,都是殿下临时带来的宫人,不像殿中那般人多眼杂。”
朝廷诸官无论嘴上说与不说,都没人敢否定如此巨大的功劳,除非他是没见识的傻子!
众人客气了几句,高柔主动说,待到朝会时再叙。
张氏高兴道:“我早就听说仲明打了大胜仗,府里府外的人都在谈论。”
秦亮说道:“让阿兄受累了。”
秦亮一边往门里走,一边说道:“来的人大概是三公九卿、以及尚书省的人,几乎没有中军武将。三叔骁骑将军等也没到场。”
秦亮叮嘱道:“不要上酒,我那张食案上、不要上大鱼大肉。”他随即指着身上的熟麻布,对长兄道,“今日相聚,本想与阿兄畅饮几杯。但之前没能赶回来奔丧,今天刚去了谒灵吊唁、穿着丧服,还是应该稍加克己。”
长兄道:“仲明说得对,大将军毕竟是我们家的姻亲、弟媳的祖父。我看这府上人不少,仲明多穿一段时间丧服,别人总会领情的。”
秦亮点头称是。
秦亮是王凌的孙婿,与王令君又不一样,按理王凌死后、他只需服丧三月即可。王凌是去年十月间去世的,如今秦亮已经过丧期,但他在战场上没有条件服丧,现在多守几天礼弥补,也算一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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