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一会,敌军步兵就杀到了。祁大瞪眼大喊道:“吃了秦郡守的粮,今日拿命还了!!”众军似乎受到了鼓舞,不是这一屯的人也齐声呐喊道:“杀!”
拿着长矛的敌兵杀至,纵队没一会就冲穿了前面的刀盾兵队列,径直捅|死了祁大前面的一个士卒。祁大大怒,不顾命地猛冲上去,挥起环首刀就乱砍。那敌兵丢了长矛、拔出了环首刀。
王飞枭部已经迂回到大阵的侧翼,与秦亮部屯兵一道两面夹击。
司马师本来寄希望于中间突破,因为那里是秦亮的屯兵,从旗帜便知、一看就不是中外军精锐。但他没想到,屯兵竟然那么经打!!打了许久愣是攻不下来,自己这边反而不断有方阵被击散、不得不撤回来重新列队修整。
不远处的百人将喊道:“祁大,叫汝的人换刀盾!”
两翼来回冲杀,正面却没那么混乱。那帮长矛兵根本不需要武艺,只要力气够、举得起加长的矛便可以。三排密集的长矛顶在前面,敌军无论步骑冲上来就死,躲无可躲。
周围的尘土弥漫,只见人头攒动、刀枪如林,马背上的骑兵在上下颠簸。
祁大这边的步阵没有退,但右后翼的郡守部曲正在列队前进,越过兵屯的阵线,顶到了最前面。
祁大便回顾左右,喊道:“换刀盾!”
众人又收起了没投掷出去的飞枪,取下背上的木盾,拔出了环首刀。
双方杀得难解难分,只有两千多人的兵屯军阵、愣是没被打垮。中间的阵列步兵又慢又稳,两翼的骑兵、步兵来回冲杀,在武将的指挥下游刃有余。
起初双方的兵力、陆续才投入厮杀,从东到西不断蔓延。局部上并没有多寡之别,司马师的人便打得有来有回。
中间的部曲将声音道:“走两翼,换飞枪!”
祁大回过神来,喊道:“前后换队!”
众军大受鼓舞,继续前进冲杀混乱的敌军。祁大看准了一个敌兵,便冲上去就是一刀,“当”地一声被挡住了,祁大拿盾往前一砸,接着右手又是一刀,左右攻击,片刻后,“哐当”一刀砍到了那人的盆领上、盾牌往他脸上一砸,那人向后摔倒。祁大冲上去,扔了盾牌,双手拿到对着那人的胸口猛揷,惨叫声听得瘆人。祁大身边的士卒也提着环首刀、对着那人乱劈,祁大被溅得满脸都是血。
……横斜蜿蜒在大地上的战线,随着横面的持续铺开、战斗愈发憿烈。叛军王飞枭部的大股人马、继续从西边迂回过来了,司马师这边的军队处境已经相当不利。
整个西侧的大阵都保不住了,溃散的人越来越多,军阵正在被迅速压缩。这么打下去,可能不出半天,王师就会被压缩包围在西城门外。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轰鸣声,侧翼一股骑兵斜冲而至!!长如树干的骑矛下压,借着马力横冲直撞,所到之处、直接捅翻一切。
众人急忙拿着弩、向右转身跟着快走,有人娴熟地把弩收到了背囊,取下了背上的飞枪。但有几个人、此时连简单的事也做不好,甚至把弩给丢了,将训练时的动作手法忘得一干二净。
前面已经再次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密集弦声,后排还有不少人没有上好箭矢。这时远处的马蹄声骤然变大,一股敌骑越过步军、直接冲过来了。
三排矛兵缓缓向前推进,后面的矛兵还竖着长矛、高聳如树。双方的矛杆在中间“噼啪”地撞击,敌军的长矛没这么长、阵列也没这么密,一点办法也没有,好在他们队列要灵活很多,只得不断往后退。
祁大等人来到了右翼,成疏阵排列,队形稍微有点混乱了,而平时训练的时候、这种换阵是非常整齐的。祁大又看了一眼、那个姓张的十几岁小子,便一把将他拽了回来,让他站到该站的位置。
远处一面大旗在尘土中迎风招展,上书:勤王讨逆、以清君侧。
司马师不得不提防,士气崩溃后,整个战场的局面会发生突变!
这时有部将拍马上前,沉声道:“仆在颍阴县备了船,将军先走,随后仆等率众突围。”
司马师没有否决这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