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母却有些犹豫。
“何事?”陆师母问道。
王令君估计还是为王家担忧,而玄姬的表现、多是诧异,在这事上似乎反倒看得开一些。
他看向玄姬道:“姑必定愿意与令君呆一起,委屈姑了。”
秦亮沉默了一会,又道:“起初我对殿下确实有利用的想法,除了想在朝中有人帮忙说话,还寻思起兵的时候、能不能从殿下那里拿一份诏书。
不过陆师母确实长得也很漂亮,尤其是那双勾人的柳叶眼、细长的腰身,颇有妖异的韵味。
秦亮点了一下头:“因为事情很复杂,以前就没说。”
秦亮怔了片刻,脱口道:“不是谋反,是勤王。”
秦亮心里有别的事,便径直问道:“仙姑是想莿杀朴罡,还是想让他身败名裂、被绳之以法?”
王令君终于开口道:“这么大的事,能瞒得住吗?”
王令君看着他的眼睛道:“夫君还不明白吗?妾既然嫁为君妇,便不会有二心,君即便要谋反,妾也不会劝阻。”
玄姬看着他、摇头道:“让人想不到,才是仲明的作为。”
他乘车出了郡府。
于是秦亮沉声道:“单是此事,牵连不到王家。但就算什么也不做,司马家照样不会放过王家的。”
等吴心出门了,秦亮才沉声道:“仙姑可以多权衡一番。现在我有件小事,正要仙姑帮忙。”
秦亮转头对吴心道:“卿先回府,半个时辰后再到这里来。”
秦亮没时间解释,只说了一声:“我也痛恨背后捅刀之人。”他看了陆师母一眼,“但要将他绳之以法的话,便得等待时机,我一时间仍得避嫌。”
王令君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腹前,在书房里缓缓踱着步子。
顿时,换作秦亮愣在原地。
王令君竟然笑了,那笑容有点诡异。此情此景,仿佛是回到了那天风雨交加的雨夜,姑姑玄姬衣衫不整地蜷缩在睡榻上,令君却在笑,笑声疯狂而扭曲。
秦亮继续说道:“我们仍住在东侧庭院,暂且让姑搬到西侧庭院去住。莫邪多半会以为,姑怀上了身孕、不好示人。如此一来,此事就只有我们几个人知情。毕竟事情严重,越少人知道越好。”
王令君一脸沉思,俄而抬起头、又看了秦亮一眼,她的眼神十分明亮。
玄姬道:“没关系。”
又是一阵沉默,秦亮看了一眼天色,只得直接问道:“你们能原谅我吗?”
秦亮又问:“怀孕两个月左右,能从脉象判断出来??”
陆师母毫不犹豫道:“喜脉是最简单明确的脉象之一。”她听到报仇有望,也不哭了,又问了一声,“府君又让谁的肚子大了?有夫之妇?”
秦亮愕然道:“什么又?我成婚几年了,仍无子女。仙姑不用多问,请随我走一趟罢。”
他说罢来到车尾,拿了斗笠蓑衣出来:“六安城没人认识仙姑,有劳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