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憋住笑，答道：“差不离，还能挥。”
中外军号称天下精锐，秦亮估计最主要的原因无非就是着甲率高、粮食供应稳定，这两个因素最重要。盔甲是极其关键的军备，所以朝廷管制盔甲、却不管刀剑。
熊寿看到秦亮的兵器，有点不好意思道：“秦参军不用拿一把长兵？”
秦亮道：“将军明智，一寸长一寸强啊，战阵尤其如此。”
至少到场的人里面、几乎都有甲，无非是部分人的盔甲比较简陋，比如两档铠没有披膊，还有人穿着硬皮甲。
秦亮刚松一口气，那个面相粗壮的彪悍大汉熊寿开口道：“秦参军要教习俺们训练，不如与俺切磋切磋，先叫众军开开眼。”
只见那些中外军的兵卒着甲率很高，穿玄甲的比较多，但诸如两当铠、襦铠也不少，五八门的全手工打造。甚至还有人的脖子上好像倒扣着一个铁痰盂，看起来有点滑稽，不过它确是有名字的、叫盆领。
这时有几个挎着各式兵刃的武将走上了练兵台，相互揖拜之后，秦亮皱眉问道：“将军为何不约束将士？”
这下轮到杨威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道：“那兄弟们练练。”
因为秦亮经常在孙礼身边，这个将领应该认得秦亮，所以直接称呼了秦参军。秦亮道：“我请张百人将（或叫步军部曲将，相当于步兵百人队的队长）带的话是，孙公同意召集将士。”
“唉！”熊寿道，“刚才俺轻敌了，没留意。”
旁边一个武将观察了一番，说道：“如此，省力是省力，不能挥动，用招迟滞而笨重。”
“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秦亮笑道：“没有没有。我一个文官，不靠勇猛吃饭，有啥输不起的？”
秦亮走上练兵台，环顾校场。
边上的饶大山一脸恼怒，刚迈出半步，秦亮直接一把拽住了饶大山的胳膊，心道：你连编制都没有，能搞什么？
秦亮沉默片刻，不动声色道：“明公体恤将士，平日待诸位可是不薄。”
秦亮刚这么一想，杨威便道：“孙公没来，那我们不如回营罢。”
在场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熊寿道：“真要打？”
人倒是来了不少，大概有几百人，但因武将们没见到孙礼，便不约束将士，整得一大群人闹哄哄的、在校场上不成队列。
走在前面的将领不回答问题，只说道：“秦参军，不是说孙公召集将士吗，怎不见孙公？”
众军列成排之后，秦亮走下了夯土台子，在队列周围转悠了一会，几个武将也在旁边。
一系列反攻动作的速度非常快，台上的几个人顿时愣了，也许有人根本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熊寿骂道：“他|娘|的，太难受了！屈！”说罢转过身，还想一战。
私兵将领张虓终于忍不住道：“兄弟，过分了。秦参军一个文官，和你练啥？”
秦亮听到这里，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请。”
旁边还有两个马军部曲督（统兵百骑，骑兵队长）也自荐名号。其中一人长得十分彪悍，不高却非常壮，膀子上的肌肉已经撑到披膊了，给秦亮的印象比较深，名叫熊寿。
杨威神情复杂地看了秦亮一眼。秦亮见状，微笑道：“杨将军，可以约束将士列队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秦亮忽然收脚，用力一蹬，身体反冲回去。同时用剑轻轻拍了一下此时已头重脚轻的长槊，槊的刺击马上偏斜了方向，秦亮的身体则从熊寿的身边擦肩而过，但并没有拿剑攻击他。
秦亮拿起了一个步兵的长矛，目测了一下不到两人高，木杆估计也就十尺多（十尺约两米三）。他一圈看下来，有的长矛长短不太一样，但最长也就三米多。
杨威说到这里，特地瞅向秦亮，估计他也知道这么说话、秦亮可能要发火，正等着。
再长五尺也不超过普通人身高的三倍，还可以更长。但敌人是吴军，长矛和魏军的矛差不多长，只要比吴军长就行。矛越长，长矛步兵阵就不好转向、推进速度就越慢。
而且吴军的骑兵很少，有一些北方过去的士族将领擅长骑战，但吴国没有多少马。所以长矛做太长更没必要了，何况步兵也不能只用一个兵种。
另外秦亮还专门找到过吴军留下的环首刀，比魏军的刀要短一到二尺，好像是因为水军在船上用更好使。
这些具体敌情，秦亮都整理好了案牍、呈报给了孙礼。正如孙礼喜欢的孙子兵法所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