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门楼外的王康上来拿东西，看到这个场面、王康没有吭声，但神情有点复杂。
偏偏秦亮没办法，身份已是拾取绑定。有曹爽的属官身份，却无实力无声望，那不就是一只秋后蚂蚱？现在秦亮也不愿意想太多，只想先找机会、让自己有更大的分量，到时候路子才能更宽，有更多选择余地，这确实是唯一有用的计较了。
渐渐地，秦亮的心情开始回转，因为外放本就是他的所求。
王康好奇地问道：“秦君得到了什么新官位？”
王康挥了一下马鞭，回应道：“喏。”
当天下午，王康就带回家了一个年轻壮汉。秦亮在上房面试，先看了一眼，只见此人长得额头窄、下颔大，至少身材挺壮实。大冬天的，拿麻绳束缚的羊皮没能完全遮住身体、锁骨位置的粗糙皮肤都还裸露着，隐约还有胸肌。
曹爽这人，别看他现在权势滔天风头无两，然而望之不似人主。秦亮从来不讨厌他、甚至有时候觉得他胖胖的躯体里不乏一点率真可爱，却也不敢把太多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秦亮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我不做大将军军谋掾了，不过会有新的差事，扬州的差事。”
他这时才察觉，回廊外的雪早已停了。
壮汉鞠了一躬，“俺会办好秦君的事。”
壮汉道：“斗大的字，只识两箩筐。”
秦亮问道：“识字吗？”
壮汉道：“有人叫俺阿黄，有人叫俺狗子。俺姓黄。”
秦亮笑道：“那就是一二三啰。叫啥？”
秦亮脚下步履轻快，先回到自己办公的署房，接着就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和一些有用的案牍。此刻他仿若想起了、前世在公司离职时收拾东西走人的场面。但不同的是，这次不是被开除，也不用担心失业，更没有负债，只有一身轻松。
他叫来一个小吏搬东西，走出署房时，不禁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寒意的空气，给人更加清新的错觉。
估计曹爽有点纳闷，平时没怎么注意秦亮这个人、为何孙礼会专门向他要人，说不定秦亮有啥过人之处？于是没忍住在此问策试探一下。
雪停之后，太阳便露出了面容，在薄薄的白色积雪反射下，此刻天地间的光线非常明亮、仿若比夏日晴天还要亮。太阳出来，气温仍然不高，所以积雪还没来得及融化，地面上没有那么多污泥，诸般景色看起来明净非常。
接着秦亮看了一眼饶大山，又随口道：“正巧说起了这事，我也给大山取个名，你以后就名崇。大山被人叫习惯了，可以做字。”
饶大山笑道：“俺还有字，那不成文雅人了？”
王康在旁边道：“这不是字，是前程。”
饶大山顿时收住了笑，秦亮却笑了，心道：识字的人就是更有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