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点头确认。
秦亮立刻给吕巽出主意,叫吕巽召见仲长柯,先诈他一诈、再吓一吓。
不过话音一落,吕巽又陷入思索,“此事牵扯繁杂,只怕争论一起,逐级往上诉讼(找关系),那便不好收场了。”
吕巽听到“为将军分忧”,立刻又燃起了兴致,跃跃欲试的表情流于脸上。果然,几乎每个年轻人都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
仲长柯马上止住了假哭,怔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道:“仆何时承认?”
站在后门外的秦亮见时机成熟,立刻迈步走了出来。仲长柯转头一看,脸色煞白,少顷,仲长柯忽然“扑通”一声跪伏到地上,用膝盖挪了过来,抱住秦亮的大腿就哭:“求秦公子宽恕!只怪仆年少无知……”
这时,吕巽翻出了一卷简牍,命令仲长柯自己读出上面的文字:“诬告反坐。”接着还不嫌其烦地解释,你诬告别人什么罪,自己就领什么罪。
“从轻?罢了?”仲长柯从极度的恐惧中稍稍缓了一口气,似乎看到了希望。
上次在田野间仲长柯那伶牙俐齿的本事,此时忽然不见了,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眼下的场合只会骂人是没有用的。不过仲长柯也不傻,情知事情严重,便只顾摇头否认。
秦亮无法参与官府场合,只能在幕后、通过吕巽及其随从传递消息,了解事情进展。
秦亮道:“你没诬告,何来年少无知之说?我又能宽恕你什么事?你哭什么?”
秦亮早已成竹在胸,答道:“吕将军经略北方、日理万机,不便为此多费心神,只需一道手令即可,召清河郡守与告状证人、入州治禀事。余下之事,君可一手操办,为将军分忧。”
勾结贼人、贩运私盐,按法当斩!吕巽挺有表演天赋,说斩的时候,还有动作,语气忽然加重,吓了仲长柯一个机灵。吕巽画风一转又道:“但只要得到苦主的宽恕,还是可以酌情从轻发落的。”
……
吕昭乃北面都督,算是一方诸侯,何况兼领冀州刺史。作为直属郡守,郡守一得到召见回应便非常迅速殷勤。不出三日,秦亮就从吕巽口中得知,清河郡守等一行人,已赶到州治城中。
秦亮心里也清楚,真要给仲长柯定死罪的话,事情大了仲长家必定会想方设法去找桓范,说不定曹爽也要开口。一旦搞到那个地步必定不好收场,因为吕巽说过,不太想与曹爽甚至桓范正面冲突。
仲长柯又道:“写法用词也不能含糊,仆也是受人迷惑,无心之失,不慎冤枉秦胜。”
仲长柯皱眉思索了一阵,说道:“除非吕将军作保。”
秦亮怎么看此人都不像君子,不过还是伸手击掌为誓,“驷马难追!”
仲长柯赶紧磕头道谢,额头着地“咚咚”有声。
秦亮想起上次的事,此人脖子上被架着剑时认怂、刚一脱身就开骂,于是十分怀疑仲长柯的感恩诚意。不过至少表面上他认栽了,能解决事情就行。
“你定要汲取教训,好自为之。”秦亮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