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风黎紧紧跟随在后,复又前行了大半个小时,陈玄一忽然在一个峡谷前头停下,抬头望了望即将放亮的天色,对我们说道,“天快亮了,咱们先停下来歇一歇,现在藏区已经没有咱们的容身之所,只能等到晚上继续赶路了。”
我和风黎都没有什么意见,就是单纯觉得心里憋屈而已。
说真的,这次入藏,咱们没少干好事,可结果却迎来这样的结局,简直犹如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实在令人心有不忿。
比起我和风黎的抱怨,陈玄一则显得洒脱许多,摇摇头,在峡谷中点了一堆篝火,守着篝火说,“人只有随遇而安,才能让内心随时保持平和,你们太急躁了,我相信大道五十,总会给人留下一丝余地,无论多么复杂的事情,只要保持从容,不动不摇,终有一天会迎刃而解的。”
我听完,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陈玄一这人永远都是这样,不骄不躁,不愠不火,待在他身边能够让人内心宁静,但很多时候,我又觉得这丫的做人太迂腐,宛如一个老好先生,十分无趣。
在峡谷中静坐大半天,途中我把小彩唤出来,让她替我寻了一些治伤的草药,再经过噬神蛊的日夜疏导,总算让干涸的经脉恢复了几分热力。
不过昨晚受的伤实在严重,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转的,我盘膝静坐,调戏了好久,始终感觉胸口有股气息不畅,战力也将大打折扣。
至于风黎和陈玄一,两人的情况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莲竹法师修为精湛,差点破去了风黎的本体法相,搞得他一直体虚,总是嚷嚷着要喝血。
陈玄一的状态稍微好点,在经过几个小时大作休息后,便主动外出,替我们掘了些草根回来,聊以充饥。
随着这些草根十分苦涩,但对于几个穷途末路的人来说,能够填饱肚子,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用过这顿“草根大餐”,大伙精力恢复了许多,正在商议入夜之后的行程,然而没等我们商议出接过来,峡谷外侧却忽然传来一些脚步声,伴随着骂骂咧咧的抱怨,
“我次奥,这鬼地方,连鸟都不拉屎,实在憋屈得很,也不晓得上头怎么想的,居然会派咱们一直守在藏区?”
听到这动静,我们三个人立刻触电般站起,彼此互望,都能在各自眼中读到谨慎和诧异。
听这口音,说话的好像是中原人士,会是谁呢?
正当我默默沉吟的时候,风黎已经轻轻拽着我的袖子,摇摇头,把手指向峡谷另一侧的石壁孔,小声道,“那帮人快进来了,要不要躲一躲?”
陈玄一则赶紧将篝火踩熄,同黄土将火堆覆盖起来,然后飞速来到我俩身边说,“先躲一躲吧,等弄清楚这些人来历再说。”
“好!”
我和风黎纷纷点头,飞快用树枝遮掩了自己留下的痕迹,然后飞速躲进了峡谷深处。
潜伏不久,脚步声越发临近,很快我就看见一路人马,正沿着峡谷口走进来,来到距离我们不足三十米的地方歇息。
等到来人靠近,露出身上的穿戴之后,我们三个人全都忍不住将肩膀颤抖了一下。
这帮人身上穿的,居然是茅山宗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