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私年,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说,以后多帮你洗头,可以恢复记忆吗?那我们现在多做一些以前做过的事情,不也是可以恢复记忆?”
“……”
乔薇决定,她再也不要帮慕私年恢复记忆了,他爱咋咋滴吧。
她还要脸。
病房露台边有柳树,被风吹着,柳枝晃动着。乔薇也像是落在了柳叶上,跟着一起晃动。渐渐地,她眼角染上了靡色,在混沌与恍惚之中,她想,竟是真的,春日真的来了。
这一场“温故知新”,让乔薇疲惫不已,她设置了闹钟,决定睡两小时,再回陆家吃晚饭。心满意足的慕私年则侧身将她抱着,环着着她一起入睡。
最后,乔薇并不是被闹钟闹醒,而是被周阿姨的电话叫醒的。
电话那头,周阿姨的声音非常焦急:“小薇,不好了,你兰姨不见了!”
闻言,乔薇的睡意猝然消散。
周阿姨说,近来林书兰的情绪状况非常糟糕。而昨天开始,她便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今天早上,周阿姨给她熬了粥,送到卧室里,却发现林书兰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家。周阿姨无意间打开了她的床头柜,竟发现林书兰的药数量明显过多,显然她已经停药多日。
一个心脏病患者不按时服药,简直就是自杀行为。
周阿姨再结合近来林书兰的消极反常情况,心急如焚,忙给乔薇打了电话。
得知这一消息,乔薇也是慌了神,她连忙起身,准备去寻找林书兰。
慕私年叫住了她:“需要我帮忙吗?”
乔薇思考片刻,最终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好好在这休息,就是帮我了。”
她不想让慕私年陷入这样的纠结当中。
乔薇边走出病房,边打着林书兰的电话,不出意外,林书兰的手机是处于关机状态。
乔薇决定先去陆景年以及陆晚山所在的监狱里查看,林书兰有很大可能会去看他们。
然而坏事总是接二连三,乔薇出病房后没多久,又接到了秋秋的电话。
何盈君失踪了。
一个刚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对生活是没有希望的。
因为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所以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大家首先怀疑何盈君会去天台寻短见,便赶紧去天台查看,幸好上面空无一人,接着大家又连忙去查看了监控。这才发现,一个小时前,何盈君在病人服外披了件大衣,虚弱地走出了医院,上了一辆出租车。
这下,失去了何盈君的踪迹,大家更慌了。
既要寻找林书兰,又要担忧着何盈君,乔薇感觉自己就像一根蜡烛,在两头燃烧着,急得五脏六腑都烧出了焦味。
乔薇打车,来到了监狱里,经过查询,乔薇发现陆晚山始终拒绝接见林书兰。而昨天下午,林书兰则去监狱里看望了陆景年。
乔薇连忙申请了和陆景年见面,询问他昨天和林书兰的谈话情况。
陆景年也非常焦急,仔细地回忆着昨天林书兰的话。
“她说,她要出一趟远门,我以为她是想去旅游。”
“她说,自己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我,让我多注意身体。”
“我问她什么时候出发,她说今天。她还说,临走前,要先去拜祭下故人,应该是老汪。”
在得知这一信息之后,乔薇赶紧和陆景年告别,急忙打车去了汪敬意的墓地里。
在路上时,乔薇也在关注着何盈君的情况。
大家已经报了警,何盈君的家人,以及乔薇opo办公室的同事也都在城内四下寻找着,然而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
工作群里,大家七嘴八舌地在议论着。
她今天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会想不开?
不知道,中午的时候,她问了下受捐者的情况。可是受捐者情况是保密的,我也不太清楚。
她刚做完剖腹产手术,伤口都没恢复,这才一周就出去,太危险了。
这路上要是……
大家没能继续往下说,因为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何盈君的情况也就越危险。
乔薇来到了汪敬意位于城西的墓地里,这天并不是周末,又下起了绵绵细雨,整片墓地除了乔薇之外,别无他人。雨丝聚起了白茫薄雾,整个墓地仿佛是一处荒野。
她找不到林书兰,也找不到何盈君。
一种巨大的无助感和孤独感袭来,乔薇忽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她缓缓蹲坐在汪敬意的墓边,将头埋在膝盖之上。
同一时刻,在城北的墓地里,林书兰也坐在一座墓碑前。墓碑上,有着奚瑜雅的照片,她的面容素雅而秀美。
但是林书兰的脸色,却非常苍白。
她所谓的故人,并不是汪敬意,而是奚瑜雅。
“你果然养了一个好儿子,帮你报了仇。他夺走了我的财产,夺走了我的丈夫,儿子,现在,还夺走了我的女儿。”
林书兰捂着胸口,感觉到心脏的疼痛越发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