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弛也惊讶看去,只见新任储君正十分专注的望着自己那不争气的二闺女,又道,“先前是碍于奸人,唯恐说出这些,会影响到姑娘的安危,而今朝中乌烟瘴气皆已扫除,孤要正式对你道一句感谢。姑娘之恩,孤铭记心间。”
顶着四周众人意外的目光,姜夏忙谦虚道,“殿下太客气了,您其实都已经谢过我几次了,不必今日又拿出来说的。”
说实话,她觉得有点奇怪,从前这人每每遇见都是一副冷酷疏离的样子,今日却怎么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是否有些太过客气了,先是给了她扳指,后来又给了她钱,现如今竟还当着一家人的面来谢她。
话音落下,却见萧淮笑了起来,道,“此乃对孤莫大的帮助,孤一直铭记心间,多谢你几次,又有何也妨?”
姜夏觉得惊奇,鲜少笑的人,原来笑起来还挺好看,用光风霁月来形容,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当然,比起她的未婚夫还是差一点。
她的未婚夫,沉默时如轻云蔽月,一笑便是流风回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总之各种夸人美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都丝毫不为过。
正暗自得意间,却听萧淮又道,“对了,此次救孤,姜林立下大功,孤已经叫人将他一家带来京城,大约过不了几日,你们可以在京城重逢了。”
姜林哥一家?
姜夏惊喜道,“那敢情好,多谢殿下。”
萧淮点了点头,并不掩饰眸中笑意。
众人看他们竟是如此熟稔,一时不敢说什么,倒是楚弛在心间在心里头又琢磨起来。
说完这些,萧淮便要离开了。
楚家人忙又纷纷相送,就连称病的楚弛,也亲自将人一直送到了大门外。
萧淮又问楚弛,“父皇龙体欠安,宫中太医有些差强人意,不知可否叫此前为夫人医治的那位神医入宫,来给父皇看看?”
楚弛自是不敢推脱,忙道,“是,臣稍后便去找他。”
萧淮便登上马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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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楚弛忙去客房寻人。
然而,瀛昼并不在。
问了一遭,无人知道他去了何处,无奈之下,楚弛只好来找二闺女姜夏。
“漪兰,你可知应公子在何处?方才太子殿下发话,叫他入宫替陛下诊治。”
说实话,打昨夜吃完火锅离开,姜夏还真再没见过瀛昼,不过看看眼前场景,她当然明白渣爹心里定然很是着急。
于是她暗暗眼珠一转,道,“我可以帮父亲找找,不过说起来,年都过完了,连太子都换人了,父亲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我们的婚事了?”
什么?
这丫头竟然还趁火打劫?
楚弛登时斥道,“姑娘家怎能主动提及自己的婚事?不像话!”
姜夏道,“因为父亲一直装傻拖延,便只能我主动来说了。”
楚弛给气得,“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陛下召他进宫看病,耽误不得。”
姜夏噘嘴,“那这样吧,如果父亲今日答应我,我现在就帮你找他试试。”
“什么?”
楚弛给气的,甚至一度怀疑这俩人是不是合伙来趁机大劫他。
但没办法,眼下找人要紧,他只好道,“为父答应你便是,你现在马上把他给找出来,大事耽误不得。”
话音才落,却见客房的小厮来禀报,说他要找的应公子回来了。
楚弛,“……”
莫非二人果然说好了?
然此时火烧眉毛,也没空细究了,他忙抬脚去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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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跟渣爹趁火打了个劫,但姜夏心里牵挂瀛昼入宫的事,待渣爹一走,便立时找他来问,“你要去吗?”
瀛昼已经是一副外出的打扮,颔首道,“去。”
姜夏担忧道,“可如果你治不好皇帝,他们会不会怪罪你?”
因为在她做过的那个噩梦里,老皇帝本来也没几年活头了。
瀛昼笑了下,“治不好,他们能拿本君如何?要怪也是怪在楚弛头上。”
那倒也是。
姜夏点头道,“那就算他倒霉了。”
说着又笑道,“方才他跟我问你在哪儿,我趁机要挟他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瀛昼叹道,“现在恐怕此事不是他能决定的。”
姜夏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太子都换人了,难道还会出岔子?”
却见他道,“正所谓生生不息,唯变不变。”
姜夏皱眉道,“这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