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冥炎的心似乎被扯的血肉模糊,他低声,“乖,一会儿就不疼了,不疼了。”
“对不起,爷爷。”女子没醒,眼角溢出泪珠,轻轻呢喃。
淳于冥炎怔了一下,爷爷?她有爷爷吗?
淳于冥炎正在错愕,孟倾昏睡的面容眉头紧蹙,又意识全无地呢喃,“淳于冥炎,对不起,爱你……”
这几个字孟倾说的十分的清晰,淳于冥炎眸子一热,手抖了抖,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交代在她的手里了,至死不渝,
“太子,不行你出去,让老臣来。”老国师低声道,这样的太子他看着心疼。
“开始吧!”淳于冥炎深吸一口气道。
“好,开始。”
老国师用镊子夹着烧红的铜片递给他,“手不能抖,得对准她的伤口,偏了的话,还要再一次。”
淳于冥炎的手不可控地抖了一下,却很快用内力放稳,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亲手让她承受被烙伤的痛苦。
但是,别人动手他更不放心,他隐去眸中的水汽,将烧红的铜片烙到她的伤口上。
“啊……”孟倾痛苦的嘶喊一声,整个人似乎被弹了起来,空气中溢出肉被烧焦的糊味,秀菊的泪水夺眶而出,手攥紧。
孟倾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半天再无声息。
“倾儿……倾儿……”心似乎被一片一片拽着撕扯,淳于冥炎牙齿咬破舌尖,恨不得让她遭受的痛苦全部放在自己的身上。
老国师早就看破生死,却也感觉眸子发热。
“太子,快给太子妃包扎好。”
看着她满是红潮的脸变的透白,淳于冥炎小心地将她的伤口包扎好,这才避开她的伤口将人抱紧,不敢用力怕伤着她,整个身体跟着她一起颤。
“好了,好了……”
“不疼了,不疼了……”
他喃喃低语,一滴泪终于落下。
老国师似乎认为自己眼花了,那个七岁母亲死都没流一滴泪的淳于冥炎,竟然流泪了,怎么可能?
顺着眼角依旧低落的泪水证明了他不是老眼昏花。
“太子,老臣看看。”老国师的手摸着倾儿的额头,扒了扒眼睛,又把了把脉。
半天他低声,“虽然依旧很烫,但是应该没有大碍了,剩下的就是休养,小丫头,你继续用温水擦她的额头。”
秀菊领命,含泪给自家小姐降温,淳于冥炎依旧轻轻抱着她,整个人很木。
两个时辰之后,孟倾的烧终于退了,她沉沉睡了过去,只是脸色依旧不好。
老国师终于说了肯定的话,“太子,太子妃没事了,还好,还好,要不老臣会觉得自己没用。”
淳于冥炎抬眸,已恢复常态,似乎刚才流的泪水只是别人的错觉,“周爷爷,谢谢。”
“太子,老臣只会给你破例,好好待她,她自是不一样,老臣去开药方,每天一定要准时吃药,不可大意。”
淳于冥炎知道他曾经发过誓一辈子不再行医,只有自己能让他破例,心头自是感激,“知道。”
老国师开了药方离开,淳于冥炎搂着人,才觉得自己的心落到了实处。
孟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她慢慢睁开眼睛,入眼便是淳于冥炎憔悴的面容,她蹙眉,带动身上的伤,疼的一激灵。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