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想了想,秦大头一向对白染那么好,她去求求他应该会答应的吧。
后面几天都是艳阳高照,白烟去了趟学堂问问,夫子身着一身灰色长袍,胡子精心梳理了一番,呈三角形。
她每次见到村里的有老人这样打理胡子,想不通古人到底为什么会喜欢留胡子,不仅麻烦,洗脸还不方便。
假如到了冬天,他们莫非每次洗脸还要一起把胡子一起洗了吗?又没有吹风机,一晚上湿乎乎的,冰冰凉凉的捶在脖子上,不觉得难受么。
要是下雪……
不敢想。
尽管她很想笑,但站在她面前的是学堂的夫子,这间学堂都是他的,要是被他看出自己的这点小心思,现在又过了上学报名的时候了,她这次来还得求着他,白染上学肯定是没希望了。
她尽量克制住,双手交握,鞠躬朝夫子行了一个礼,“夫子好。”
夫子摸了一把胡子,神色严肃,没有说话,自己走到学堂里前的长形矮桌前,将长衫的前摆朝前面拨开,两腿盘坐在垫子上。
他拿过摆在桌子一角的一本书,打开看起来。白烟以为他是要看学生手册,或者类似于其他关于招生的书籍。
没想到过了很久,夫子仿佛石化了一般,一直不说话,端端真正地坐在那里。白烟上前走了两步,换了两声“夫子”
还是没等来他的回答,心里嘀咕这夫子也太骄傲了吧。
虽然这镇上只有这么一家学堂,谁要想上学都得找他,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是不拿银子啊,算起来她也算是客人呢。
算了,为了白染的上学计划,就算被忽视,还是得继续求着人家。
她把心一横,跪坐下来,这是学生听学的姿势,白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外人看来已经嫁人,且也不是他的学生,以这样的姿势坐在他面前,已经将自己的身段拉的最低。
可那夫子还是一眼都不瞧她,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白烟觉得这位夫子假惺惺的。
白烟坚持再叫了两声,心想要是自己再叫一声,他还不回答的话,她就回去,这样的夫子也教不好学生。
她喊完第三声之后,没指望他能回答,正打算起身走人。屁股刚离开脚跟,夫子不急不缓地道:“怎么?这么没有耐心?那还上什么学?”
“夫子,我方才叫了你那么多声,你为何不回答我?”
夫子抹了把胡子,“既然你是有求于人,就得降低姿态,拿出诚意。”
她总算是看出来了,这夫子不仅想让她学费,还要照着法子故意在他这里找存在感。对于这种人,她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既然如此,贵学堂我弟弟也上不起,告辞。”
她甩甩袖子就起身往门外走,真是浪费了今天这套衣裳,这可是她专门为了来拜见这位高傲的夫子特地换上的。
也是她花了一整个月缝制的,照顾秦大头的时候,喜来宝萧三郎一个人就能搞定,白烟得了空就到医馆守着秦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