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头看着她,眼睛里泛着红,“你可知以后萧三郎成了亲,她的娘子才会这么叫他!”
白烟觉得他眼睛里的红一定是屋里太暖和,他的眼睛需要适应,一定不是因为他介意自己对萧三郎的称呼。
嗯,一定是这样的。
可她又控制不住不忘那方面想,她搞不清楚秦大头到底对她存的是什么心思,也不知道自己改如何去问自己心中的疑惑,导致她心中憋着一股对秦大头的愤懑,即将喷泻而出。
压下心中的不快,白烟郁闷道:“好,你说的什么都对,那你倒是说说我该叫他什么,他又听得懂。”
秦大头转过身,冷冷飘来一句,“叫全名!”
“哦。”
白烟看着冒着火星子的炉子,眼里出神,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秦大头回头看她,欲言又止,白烟以为他要留自己,眼睛期待地看着他,没想到人家轻飘飘一句,“路上小心。”就给打发了。
没有呆下去的理由,她向门口走去,临到门口,却回头道:“我明天过了晌午还会再来,你叫武历年晌午的时候,在后门等着我。”
秦大头没有看她,“嗯。”
白烟失望地开了门,走进大雪里。
白烟打了个哆嗦,裹紧披风,一路小跑会了药堂。
到药堂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太阳都快下山,街道上也积了成雪,跑得时候不小心滑了好几下。
不过最终还好都被她化险为夷。
要药堂的马大夫看到她,着急道:“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的伤还没好全,这么冷的大雪天跑出去,万一摔跤了怎么办,快去床上躺着,我给你换药了。”
白烟没心没肺的笑道:“我身体好得很,这点小伤根本难不倒我,你看,我不是平安回来了吗。而且还免费得了一双手套和披风”
说罢,她两手张开,转了一圈展示给他看。
大夫看她的样子,便知道她应该是去看秦大头了,心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几天都分不开,再看看自己,哎,不想也罢。
他挥挥手,“行了行了,快回床上躺着去吧。”
白烟点头,走回自己的床位,避开屁股,双手双膝并用怕上床,脱下外套和鞋子,便拉着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回想一路上的风雪,那阵势真是要吃人的样子,心里就打起寒战。
不一会儿,大夫拿了个盘子,里面装了一个药瓶和一叠儿雪白的纱布,走到她身边,在蚊帐外道:“秦娘子,我来换药了。”
白烟“哦”了一声,自觉将蚊帐拉开,然后掀开被子,将自己横七竖八的疤漏出来。
默默忍受着身上的疼痛,这几天她也渐渐习惯了,不想之前那几天那样,动不动就大喊大叫,闹得整个药师堂都能听见她的惨叫声。
换完药,大夫端着盘子出去了。
白烟拉过被子,将身子盖住,紧绷的肌肉松懈,一股倦意袭来,她就着双手枕着下巴这个姿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