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息如雷鸣闪电迅速传遍了真个上京,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有人说,这四皇子没少得罪太子,日后恐怕不死也是个废人。
同时,与此事关联甚深的还包括定国公府和靖国公府两家,十数年恩怨,一朝真相大白,众人都在瞧两家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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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什么反应。
定国公府大门紧闭,跟平日没什么两样,虞葭还在陪母亲尤氏喝茶。
自从被带回府,已经过去六日了,虞葭每天都在担心傅筠的伤势。可她现在被禁在家中,不得出门,也不得知傅筠的消息。
哥哥担心谢渊余孽鱼死网破,为以防万一不准她出门。
虞葭这几日闷闷不乐的,但又不想让母亲烦忧,也就拼命忍着,着实辛苦呢。
尤氏自从找回女儿后,身子就一日比一日好转。且平日里跟虞葭一起练五禽戏,如今都能一整夜安眠到天亮。
不过,昨日夜里定国公来了些兴致,夫妻俩闹得有些晚,以至于今早虞葭过来请安时,她都还未起床。
这会儿尤氏不大好意思,说了些朝堂发生的事之后,见女儿闷闷不乐的,她问:“葭葭怎么了?可是还在为那日祈福不顺忧心?”
虞葭去东庄庙为虞老夫人祈福路遇滑坡之事,尤氏是知晓的。但为免她担忧,虞葭被掳走之事仍是没让她知道。
虞葭得了嘱咐,便也和守口如瓶。听得母亲这般问,也顺着点头,但随即又摇头。
尤氏问:“那是为何闷闷不乐?”
“娘,”虞葭道:“我还不想嫁人呢,也不想与穆世子相看。”
尤氏这些日子以来都在为虞葭的婚事暗暗留意,京中各样适龄的公子她都如数家珍,可之前问了女儿,女儿却是一个都不中意,倒是把她愁了许久。
女儿翻年就要十八了,这样的年纪若是还不定下来,就再不好找合适的了。尤氏就这么忧心了段时日。终于在前几日,她去大长公主府上吃茶时,听了这么一则消息。
其实也是大长公主有意想撮合。
大长公主长子文国公这些年一直在西北任职,过些时日就要调职回京。其嫡孙穆璋,一表人才,能力卓绝。如今到了适婚之龄,却苦于西北并无合适的世家女子相配。按国公夫人的意思是想来上京相看,因此修书托大长公主先在京城物色合适的。
大长公主在中秋宫宴上曾见过虞葭,无论是样貌还是品性都令她极其满意。回府后又私下打探了许久,最后觉得整个上京城,也就定国公府这位裴三姑娘配她孙儿最合适。
于是,就有了大长公主邀尤氏吃茶,有意结亲的意思。
尤氏思来想去,觉得不妨让两个小儿女相看相看,兴许能互相看对眼说不定。
大长公主此前还让人送了穆璋的画像过来,虞葭也是瞧过了的。虽然也长得挺好看吧,但凡事有个先来后到。
她已经心有所属,这会儿就再也喜欢不上其他人了。
纠结许久,还是决定跟父母和盘托出。她道:“娘,穆世子虽好,可是…可是我不喜欢他。”
“你都还未见过人家,怎么就知道不喜欢?”尤氏笑道:“过几日穆国公一家子就回京了,届时你先相看相看,说不准你会喜欢穆世子呢。”
“我才不会。”
“嗯?”尤氏听出了点意思:“莫不是我们葭葭已经有了意中人?”
“我…”虞葭犹豫了下,羞臊点头。
“啊呀,”尤氏高兴:“快说说,是谁人。”
这时,裴景晏从外边回来给尤氏请安,正好进门,听见这话看了虞葭一眼。
虞葭低头红着脸,哥哥一来,她都没勇气说了呢。
尤氏追问:“到底是谁人,家世如何?品性怎么样?”
“就是…就是…”虞葭鼓起勇气:“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傅筠。”
“谁?”
“靖国公府的世子傅筠。”
顿时,尤氏沉默了。
虞葭小声说道:“娘,我觉得傅筠挺合适的。”
“他不合适!”定国公沉声走进来。
“爹爹。”虞葭行了一礼。
“葭葭,”定国公道:“傅筠此人不是良配。”
“为何?”
“前段时日,他养外室的事人尽皆知,你难道不知?”
“爹爹,这事…这事……”
虞葭心里打鼓,她知道父母不看好傅筠,但没想到这么不看好。她拿眼睛悄悄暗示裴景晏,想让他帮忙说说傅筠的好话。
结果裴景晏自顾自喝茶,仿佛瞧不见妹妹的暗示。
关于外室的事她不能替傅筠解释,更不能说那个外室就是她,否则傅筠肯定要被爹爹打断腿的。
唉!
就挺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