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完话就开始推杯换盏,话题又绕到了科考上面去。
傅筠不得清净,揉了揉眉心,抬眼看外面日头正好,索性也起身出门走走。
这是个不太富裕的县城,但街市上吃食铺子倒是极多,傅筠一路走来,几乎被各种食物香气包围鼻尖。
也没什么看头,他转身欲往回走,边问道:“准备的如何了?”
侍卫答:“粮草准备好了,其他人去购买食材,应该也很快回来。”
傅筠点头,打算去马车上等待,但经过一家糕饼铺子时,忽地顿住脚。
侍卫们也齐刷刷地停下,跟着自家主子望过去。
店家是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夫妻,卖了大半辈子的糕饼也没见过这阵仗,吓得腿脚发软。
“客、客官,要买糕饼?”
傅筠若有所思了会儿,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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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葭买了许多零嘴儿,又去书肆挑了好些话本子,回到马车上才坐下没多久,就有侍卫过来了。
“杏儿姑娘,”侍卫问道:“虞姑娘可在马车上?”
“在的,你有什么事?”
“这是我家大人送给虞姑娘的。”
虞葭:“?”
她掀帘子瞧出去,就见个侍卫递了一大包东西给杏儿,里头还呼呼地冒热气。
那侍卫看见虞葭,憨笑了下,补充道:“听说这家糕饼味道极好,我家大人特地给姑娘买的,您趁热吃。”
闻言,虞葭下意识地去看傅筠那边,见他此时站在马车旁,正在听其他人禀报事情。
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傅筠在暗中观察她这边的动静。
他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给她买什么糕点?
再说了,刚刚吃过午饭呢,还趁热吃,是嫌撑不死她么!
虞葭暗暗剜了他一眼,立即合上帘子。
傅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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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这一路走得比较久,直到天擦黑了都没有遇到客栈,傅筠下令就地歇息,侍卫们动作利索且有条不紊地开始将锅碗瓢盆取出来,准备做晚饭。
虞葭这一路睡了许久又看了会儿话本子,之前傅筠买的糕点虞葭直接赏给杏儿了。后来杏儿尝了一块后大赞味道不错,虞葭狐疑地也吃了一块。
确实不错,傍晚时两人就将糕点吃完,这会儿也不饿。
虞葭继续待在马车上看自己的话本子。
但,糕点吃多了就有个毛病——不停喝茶水,茶水喝多了嘛,就容易出恭。
荒郊野外的,虞葭一般是能忍则忍,实在忍不了才会出去方便。这会儿眼看快忍不下了,于是领着杏儿下马车。
幸好天色已经擦黑,到处昏暗,勉强令她觉得不那么羞耻。
两人走得远远的,杏儿守在外头,虞葭自己进了小树林。
但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嶙峋怪石极多,尤其是天黑之后,朦胧诡异的形状格外可怖,还时不时有奇怪的鸟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虞葭忍着害怕将事情结束,收拾齐整后正要走出去,忽地听见不远处草丛窸窸窣窣的声响,吓得她“啊”地一声飞快往外跑。
“小姐怎么了?”杏儿也在外边大喊。
地上的鹅卵石和杂草坑坑洼洼,虞葭也跑得踉踉跄跄,已经分不清来时的方向。她在这头,杏儿在另一头,两人都互相着急。
倏地,她脚下被石块绊了下,身子一歪就要栽下去,电光火石间,有人飞快地接住了她。
傅筠是循着声音来的,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赶紧跑过来,然而刚看着人,就见她猛地撞过来。
扎扎实实地撞在他胸膛上。
虞葭闻到是傅筠身上惯有的香气,莫名地感到心安。这一心安,适才整个绷紧的神经就松懈下来,宛如脱水的鱼瘫软在傅筠身上。
好久都没动弹。
六月的天已进入夏季,夜里虽有风,但虞葭跑了一会儿香汗淋漓。这会儿呼呼地喘着气,满脑子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没空去想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傅筠就这么扶着她手臂,也没动,但不知怎么的,他就觉得此刻胸口那块地方烫得很。
强忍着等她缓过来,想让她快些松开,但虞葭缓的劲儿有点久,以至于傅筠觉得胸口那里的温度已经烫到了全身,连他耳朵和脖颈都是烫的。
过了一会儿,侍卫们过来禀报:“大人,周围没什么发现。”
虞葭惊讶:“可我明明听见草丛里有声音的。”
“……”侍卫解释道:“可能是小动物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