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虞葭问:“我听萧太傅说爹爹被定了罪,可具体是个什么罪名?”
“结党营私。”兄妹俩向来无话不说,这种事,虞衡也不想瞒她。
虞葭惊了:“这怎么可能?”
“谁都觉得不可能,”虞衡说:“可之前哥哥去问了,锦衣卫那边有充足的证据,爹爹要背负六年牢刑。”
虞衡常年在外读书,有些事考虑得比虞葭深。他父亲肯定不可能结党营私,那证据估计也不是真实证据,他父亲这案子恐怕另有隐情。
若是锦衣卫认定了罪证,那么翻案的希望渺茫。
.
虞葭忧心忡忡地回到屋子。
“小姐,”婢女杏儿劝她:“您还是将身子养好,其他的有公子在,定会想法子救老爷的。”
虞葭愣愣地摇头,靠坐在床头呆了许久,眼下这种情况,她又如何安得下心歇息。
“我无大碍,偶感风寒而已。”
忽然,她起身趿拉着鞋走到桌边,摊开纸笔写了封信。
过会儿,吩咐道:“杏儿,你赶快将信送去给岑青青。”
虞葭想了想,又从柜子里掏出个匣子来。
婢女见了不解:“小姐拿这个做什么?”
“杏儿,”虞葭从里头掏出几张银票,说道:“你将这些拿去钱庄兑成碎银,然后交给青青,让她多使些银子帮我打听件事。”
“是。”
杏儿立即就出门,直到傍晚才回来。
虞葭喝过药不大安稳地睡了一觉,醒来出了身热汗,精神好了许多。
“打听到了?”她问。
杏儿点头:“小姐,岑姑娘说了,负责雁县这边案子的是锦衣卫指挥佥事,此人乃京城人士,名叫宋景琛。”
第18章 他居然是这种人!
次日,虞葭精神好了许多,早起去跟祖母请安后,就准备出趟门。
虞母担忧:“你还未痊愈,出门去做什么?”
“我待在家中烦闷,想去找青青说说话。”
虞母想了想,也好,自家女儿心里头恐怕难过不得排解,找好友说说话也成,于是嘱咐她早去早回。
虞葭回屋子换了身衣裳,就出门了。
巷子口,岑青青的马车早就等在那里。
“葭葭,怎么才来?”岑青青问。
“有点事耽搁了,”虞葭上马车:“情况怎么样?”
“我打听清楚了,”岑青青说道:“今日宋大人要去观鹤山游玩,午时在别庄吃饭,我们可以趁他吃饭之时去见。”
虞葭点头,由衷感激:“青青,多谢你了。”
岑青青瞪大眼睛,不乐意道:“葭葭,你怎么还跟我说谢?”
她一拍胸脯,豪气仗义:“我们是好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应该的。”
“呐。”她从身后拿出个包袱来。
“这是什么?”虞葭问。
“你想好怎么去见宋大人了吗?”岑青青说:“他是锦衣卫指挥佥事,正四品的大官,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要见这样的人很难的。”
虞葭自然也清楚,所以袖中手指不停翻搅,就是在想法子。
岑青青晃了晃包袱,嘿嘿一笑:“不过呢,我早就帮你想好了。”
她凑近虞葭耳边,叽里咕噜说了自己的计划。
岑青青脑子没多聪明,但由于常年跟自家爹爹斗智斗勇,就有些歪门邪道的经验,这会儿立即派上了用场。
.
观鹤山是雁县著名的风景胜地,每年都引得许多人前来此地游玩,因此在山脚下应运而生了许多生意,有酒楼、客栈、別庄,还有附近村民前来摆摊卖些吃食。
虞葭和岑青青到的时候,这里早已热闹沸腾,随处可见华丽的马车和游人穿梭。
两人打听了別庄的位置,便顺着道摸了过去。別庄在半山腰,内有许多雅致的厢房,常年接待贵客,男女皆有。
两人到达地方后,乔装打扮了一番才下马车。
虞葭看了眼身上的粗布绿衣裙,疑惑地问:“这样能行吗?”
“当然能行,”岑青青信心满满:“别庄的婢女们都是这个打扮,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