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书房,正好经过。”
“那你躲什么?”
“……”
傅筠也不知道,他见两人身影从月洞门出来,下意识就走到假山后,也正好听到了虞葭的那番话。
萧泽玉感叹:“这下好了,为了帮你打探情况,我莫名地成了个伪君子。”
傅筠不置可否。
萧泽玉又问道:“看来她真的喜欢你啊,你打算怎么办?”
月色照在傅筠脸颊一侧,长长的眼睫在眼睑处落下一层阴影,掩住了他眸中的神色。
片刻,他抬脚:“回书房再说。”
.
两人回到南书房,萧泽玉哀呼一声瘫坐在椅子上,佯装痛不欲生:“我从今往后恐怕没脸再见虞表妹了。”
“我怎么就自己把自己给坑进去了呢。”他抬眼见傅筠坐在桌边处理公务,啧啧不平道:“我说,都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做这些?”
“为何没心思。”
“……”萧泽玉忍了忍,更加同情虞葭:“人家姑娘喜欢你,你却无动于衷,会不会太冷血了点。”
傅筠没理他,继续提笔在纸上写东西。
“依我看,虞姑娘那性子应该不会善罢甘休,”萧泽玉幸灾乐祸道:“你最好有个准备。”
“什么准备?”傅筠抬眼。
“对人家姑娘始乱终弃的准备。”
“……”
当晚傅筠想了许久,男女之间的肌肤之亲是什么样的情况,他虽未体会过,但也是知道的。他觉得自己跟虞葭那点牵扯真算不上肌肤之亲。
但他清楚,不代表虞葭清楚。姑娘家都容易想得多,哪怕拉个手都以为两人要天长地久,当然这些话是萧泽玉跟他分析的。
不过,若说要让他负责点什么……
傅筠头疼了一宿,次日决定找个机会跟虞葭说清楚比较好。
因此,当虞葭吃过早饭在院子里晒太阳时,婢女杏儿就送了张字条给她。
“谁送来的?”虞葭问。
“小姐,”婢女低声道:“是傅公子身边的小厮。”
他?
虞葭黛眉微微蹙起,实在想不通那人找他有何事。她打开纸条看了眼,上头写的话一度令虞葭觉得是被人掉包过的。
“今日午时,临溪亭见。”
临溪亭是附近一处景致优美的亭子,因建于溪水之上,而得名。
虞葭让马车停在山脚下,自己沿着石阶上去,转过茂密树丛,果真看见半山腰的亭子里站着一人。
亭中摆放着桌椅茶具,布置周到雅致。
若不是虞葭知道傅筠为人,恐怕还以为这人有雅兴请她来吃茶谈心。
傅筠负手而立,站在亭中望着远处山景,听脚下溪流哗哗。片刻,一阵属于女子淡雅的清香传来,他眼帘动了动,缓缓转身。
虞葭站在亭外,春日的阳光照得她头上的碧珠簪子莹莹闪闪。她微喘着问道:“傅公子约我来此处做什么?”
傅筠面上没什么情绪,抬脚走到椅子上坐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虞葭对他这故作高深的模样颇是嫌弃,她撇撇嘴,大步进亭中在他对面坐下来。
“你到底邀我来这做什么?”虞葭道:“跟你说啊,你别打什么坏主意,我带了许多人在山脚下呢。”
“……”
傅筠耐性十足地洗茶杯、拨茶、注水,而后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这才缓缓开口道:“邀虞姑娘过来,是有事相商。”
“什么事?”许是爬山的缘故,虞葭秀气的鼻尖浸了些细汗,面颊也红扑扑的。
傅筠看了她一眼,斟酌言辞:“除了娶你,我可以给其他补偿,你想要什么,但凡我能给的,金银权力地位都不在话下。”
“噗——”
虞葭没忍住,一口茶喷出来。
重火大红袍,汤色褐黄,恰好喷在傅筠雪白的衣袖上,两人都僵住了。
好半晌虞葭才问:“你刚才说什么?”
傅筠不着痕迹抖了抖衣袖,面色平静道:“关于上次在客栈冒犯你之事,彼时我已说清楚,乃不得已为之,你若因此有其他想法,恕我不能回应。”
“哈?”
以为她在装傻,傅筠干脆挑明:“别喜欢我,我们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