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是就不是?”
傅筠淡笑了下:“虞姑娘适才没揭穿我,其实已经信我了不是吗?”
虞葭别过脸。也不知为何,就莫名地有点信他,也许是她并未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危险,凭直觉相信。
不过,虽然不是淫贼,但之前客栈见到的那一幕可是瞧得分明的,总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傅筠猜出她此时的想法,颇是无奈。
“总之,我不是坏人。”他说道:“姑娘帮了我,我傅某算是欠姑娘一个人情,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虞葭今晚虚惊一场,这会儿还真是有点累,她摆摆手:“不用,反正之前你帮过我,这次算两清。”
她可不想跟这人扯上什么关系。
傅筠心绪复杂,也行。眼见夜色越来越浓,客栈也重新归于安静,他拱手道:“既如此,傅某告辞。”
虞葭点头,正想打开门让他快走,结果只见黑色身形一闪,窗户晃了那么下就不见人影。
虞葭:“……”
“小姐。”杏儿这时候从小榻上爬起来关心道:“小姐没事吧?”
“没事,”虞葭叮嘱道:“今晚的事莫要说出去,连我娘那也不许说。”
“那人真欺负小姐了?”杏儿以为自家小姐怕传出去名声不洁,她都想哭了:“他对小姐做了什么小姐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就这般被他……”
“停停停——”虞葭赶紧打住:“你想哪去了,让你莫说出去是因为今晚这事不简单,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白?”
杏儿点头:“嗯,奴婢知道了。可是,适才小姐跟那人在床榻里头做什么呢?”
“……”
这事没法过去了是吗。
.
次日,虞葭起了个大早,跟母亲准备去箫家拜访。
吃早饭的时候,虞母谈起昨日的事。
“我当时快吓死了,还以为那贼人在你屋子里。”虞母说:“还好不是。”
“听说昨晚闹了一宿,”虞母说道:“翻遍整个南安县县城都没抓到人。”
虞葭慢条斯理地吃早饭。
“葭葭,等见了箫老夫人后,我们就尽快离开南安县,等会儿你把东西收拾好。”虞母说。
“嗯。”
吃过饭,母女俩下楼,虞葭戴着帷帽坐在靠门口的位置等马车。
“夫人今日不住了?”掌柜问。
“不住了,家里有事,得赶着回去。”虞母道。
“那行,这就给您收拾。”那掌柜边嘀咕:“这么一来,整个三楼都得空了啊。”
虞葭心想,莫不是那人今日也要离开客栈?
才猜测着呢,就见楼梯上下来两人,打前头的那人一身玄色长袍,玉带束腰,手执把折扇。眉目清冷俊朗,自带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与风流。
正是傅筠。
他身后跟着位陌生的锦衣公子,朗如星辰,气度也颇是不凡。
傅筠也瞧见了虞葭的身影,脚步微顿了下,而后又若无其事下楼。
也不知是不是虞葭的错觉,总觉得这个时候的他跟之前在雁县时判若两人。甚至断定这种样子才是真正的他。
有人正在跟他说些什么,他站在酒楼大堂侧耳听得认真。
大堂里还有许多人正在吃早饭,有人说起昨晚的事,也有人天南地北地聊。
其中有个声音颇大。
“你们是不知道,住在细柳巷的那个寡妇,对,就是去年立贞洁牌坊的那个。昨夜官府搜查时竟被撞了丑事。”
“啥丑事?”
“听说,官府去她家的时候,竟发现她床榻上藏着个男人。你们可知那男人是谁?”
“是谁呀?”
“就是咱们县有名的才子,吕秀才。”
“哦豁,读书人怎么也喜欢干这等梁上君子的事?”
“可不是,两人也不害臊。”
虞葭就坐在旁边,听到“床榻上藏着个男人”这话,莫名心虚得很。
鬼使神差地,她往傅筠那边瞧了眼,见他依旧侧耳听下属说话,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应该是没听见,要不然多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