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青听说虞葭在巷子打了柳康成,新奇得很,刚吃过午饭就来见她了。
虞葭换好衣裳过去,见面就问道:“你怎么听得消息的?”
“葭葭你放心,”岑青青嘿嘿笑:“我只是听说柳康成调戏女子不成反被打了,但他支支吾吾不肯说是谁,我就自己猜到的。”
柳康成那人心眼儿如豆丁大,若是被人打了又岂会不说出来,定人是被女人打了才没脸说。
如今能打柳康成的女子,整个雁县也就她和虞葭。只不过平日里虞葭注重形象,鲜少打人。因此,岑青青听到消息,顿时就坐不住了,过来问问情况。
虞葭将事情经过大体说了遍,岑青青听了后悔不已:“我那天就不该早点跟你分开,若是让我遇上那厮,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人瞧见。”虞葭叹了口气:“还是被个男人看见了。”
“谁?”
虞葭摇头:“那人我不认识,看着不像咱们雁县本地人。”
至少她在雁县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说来也奇怪,”岑青青道:“近日咱们雁县来了许多外地人……”
岑青青的爹是开武馆的,也兼职经营走镖,镖局这种地方天南地北各样八卦信息极多。
哪家小姐爱而不得转身怒投他人怀抱,哪家主母独守空房多年半夜三更私会家中管事丑闻败露寻死觅活等等,就连东城巷子口的旺财又生了窝白白胖胖的崽这等消息都一清二楚。
“前几日咱们县城来了个富家公子哥,人长得极其好看,且舍得花钱。烟柳巷歇一晚,豪掷千金呢。”
虞葭对那人有多富不感兴趣,毕竟钱是人家的她看不着也摸不着。但对于长得多好看有点兴趣,说不定哪天就遇上了呢?
“有多好看?”她问。
“我见过,”岑青青说:“确实好看,怎么说呢,就跟天上的神仙似的。”
“……”
岑青青这个文盲。
“听说烟柳巷的姑娘宁可不要钱也争着抢着伺候他,就可想而知了。”
虞葭心想,这些姑娘真是傻,有钱不要要人有什么用?
能吃吗?
看一眼饱饱眼福不行了?
“不值当。”她淡淡摇头。
“什么?”岑青青问。
“没什么,”虞葭说:“你成天往外头跑,回头师傅发现了准得罚你。”
岑青青跟虞葭一样,皆是十六七的待嫁芳龄,而且,也皆是嫁不出去。
虞葭嫁不出去是因为得了个不祥的名声,而岑青青纯粹是因为她彪悍的名声。
岑青青从小爱学武,凡是跟女子沾边的东西她一概不会,以前没觉得什么,当长大了需要说亲了,岑家父母才着急起来。
于是临时抱佛脚,从年初开始就拘着岑青青在家里学女红中馈,以至于岑青青每天烦得很,只想往外头跑。
闻言,岑青青悻悻起身:“行吧,那我先回去了。”
虞葭将人送出门,边听她继续唠叨那富家公子的事。跨出门槛时,岑青青突然指着某处大喊:“葭葭,快看快看,就是他!”
她兴奋地摇虞葭胳膊:“是不是很俊?”
虞葭下意识地转过头,就见前几日巷子口的那个男人正翻身下马。
宋景琛率先就看到了虞葭,诧异了一瞬,而后凑近傅筠低低地说道:“巧了,对面那位就是这里有名的红颜女郎。”
傅筠转头看去,动作顿了下。
四目相对——
尴尬,死寂,还有一丢丢的互相嫌弃。
虞葭:“……”
傅筠:“……”
傅筠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这女子。半晌,他缓缓转头问宋景琛:“你给我找的宅子就在这?”
第5章
宋景琛其实也想不到,他打趣道:“你俩挺有缘啊。”
结果被傅筠冷冷睨了眼。
宋景琛摸摸鼻子,解释道:“我之前打探得知这片地富饶,不仅道路宽阔,连宅子也宽敞舒适。要不…你先进去看看?”
那还能怎么着?
雁县这地方说富裕也富裕不到哪里去,傅筠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矜贵公子,住惯了金屋玉舍,这里已经是宋景琛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了。
红颜巷这名字听起来有点不正经,但这里住着的都是雁县的正经人家,这片地区干净且安静,正符合傅筠这位挑剔精致的公子哥。
傅筠往门头上瞧了眼,上头已经换了名字——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