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要往外走。
闻樾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低低说:“妈,别去了。”
闻母拍了一下他的手,恨铁不成钢:“她都要给你戴绿帽子了,你怎么这么傻啊!”
闻樾垂着眼眸,很想说一句,她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他会祝福她。
可那句话,在喉间滚了滚,如何也说不出口。
要让他看着时初妤和别的男人幸福甜蜜,还不如杀了他。
那是他唯一一次心动、死也不愿意放手的时初妤啊……
他想没脸没皮地粘着她,可自己有什么资格呢?
闻母还生着气,不想顺着他的意,坚持想要把时初妤追回来道歉。
闻樾手掌死死握着她的手腕。
“妈,我求你了。”
“你还要让我在她面前变得更卑鄙吗?”
闻母愣了,一抬头就看到闻樾眼眶发红,浑身上下散发着绝望。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闻樾。
她的儿子,矜贵俊美,向来高高在上,冷漠无情,有时候她都觉得难以接近。
跟天上的神明一样,一颗心古井无波。
每次她听着别人对她抱怨孩子不听话,转而夸赞闻樾能力出众,她高兴骄傲之余,又觉得失落,她有时候也期望,闻樾能够闯祸叛逆一下。
其他的同龄人,到了年纪就谈谈恋爱喝喝酒,唯独闻樾,克制又冷静,理智到可怕。
可如今,他被拉下了神坛,沾染上了烟火气,也变得像个人了。
几秒后,闻母呐呐道:“那我不去就是了……”
她顿了下,又迟疑地说:“所以……你也知道时初妤外面有人的事了?”
第49章 你恨我吗?
“你也知道时初妤外面有人?”
闻言,闻樾眉骨有些阴郁,“我和她离婚了。”
闻母:“……”
旋即,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散发出愉悦的气息。
“阿樾,真的吗?”闻母露出一个笑容,她轻轻拍了拍闻樾的肩膀,说道:“你能早点想清楚也好,你值得更好的女人,妈和你说,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的。阿樾,你到时候就会理解妈现在说的话。”
闻樾将闻母的手轻轻隔开,说:“妈,我不会娶其她女人的。”
闻母的笑僵在脸上,“你说什么?”
“我说,这辈子,我只认时初妤做我的妻子。”闻樾看着闻母,神色认真,一字一句地说道。
“啪!”空气中忽然想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闻母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有些不敢置信。
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打他。
闻樾偏了偏头,舔了下右边的软肉,有一点铁锈味。
有点破皮了。
闻母放下有些发麻的手,咬着牙,恨恨地说道:“你是要气死我吗?”
闻樾垂着眼,神色平静。
她看了一眼闻樾额头上的红肿,心软了一下,带了几分乞求,说:“阿樾,既然你们都离婚了,说明缘分已尽,你何必强求呢?你看,时初妤也已经走出来了,结交新的男人,也会重新一段新的婚姻……”
“够了!”闻樾忽然出声打断她。
闻母停下了话语,看着他,意识到这些话他现在不爱听,也没再说,只扔下一句“我不会同意她再嫁进闻家,除非我死”,就离开了。
闻樾往后靠了靠,背脊抵着墙,额前的黑色碎发软软地垂下,遮住他的眼,让人瞧不清他的神色。
半晌,他才直起身,拉开门走出去。
门外,陈喻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一杯柠檬水,水已经见底,看来他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陈喻看见他,站起来,眼睛里有一丝担忧,“闻哥。”
闻樾扫了他一眼,很平静的模样,淡声说:“今天多谢你了。”
陈喻摆了摆手,说:“举手之劳,说什么谢不谢的。”
他对于屋子里发生的事很好奇,可也不敢问。
陈喻说:“闻哥,如果要喝酒的话,我随时都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