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对无恙真人很是敬重,但也不是到了这般疯魔田地,旁人说一两句都不可以的地步。
院长不想再多说什么,最后只是嘱咐道:“云间月,今日之事,魏序之行踪,便不要告知旁人了,老夫知道你和老夫姑且可以算是敌人,但你云间月既然不是寻常的道人,那么老夫开这个口,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云间月微笑道:“院长大人这一顶高帽子给晚辈戴上,晚辈还能说些什么?”
院长不说话,只是要朝着风雪深处而去,云间月站在原地,忽然开口道:“晚辈可否和院长大人同行一道?”
“和老夫同行作甚,老夫一个穷酸读书人,一辈子没点好话说给你听,你一个这般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要同行,也该去和别的年轻人同行,守着老夫,没什么意思。”
院长的声音在风雪里传来,他的身影却是已经几乎不见。
云间月琢磨着院长的言语,所谓的年轻人,大概说的就是那个家伙??
云间月笑了笑,想要和他同行,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
……
漠北的战报,依着惯例依旧是一天一次,快马送到北境将军府。
今日将军府那边,聚集了不少战功赫赫的将军,原本这双方的一场试探之战,对于这些早就已经在沙场上杀出赫赫名声的将军们来说,不过寻常。
即便是高悬前些日子处处受制,几乎每次都被妖族抢先一步,他们这些做将军的都没想着去将军府那边插嘴,只是如今,所有人都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此刻偌大的将军府里,除去稳如泰山安坐在主位的大将军宁平之外,其余将军,哪里还坐得住,纷纷起身,在将军府大堂走来走去。
尤其是骑军主将李长岭,这位被称为北境军中悍勇无双的绝世猛将,此刻高大的身躯就不停转悠,而后身上的甲胄之声,相撞之声,不绝于耳。
大将军宁平安静看着众人,伸手端过一杯茶,喝了一口冷茶,有些无奈道:“李长岭,你他娘的这么着急做什么?”
李长岭听着大将军宁平开口,脚下却还是脚步不停,仍旧是皱眉道:“大将军,你还真能稳坐泰山?”
宁平看了一眼李长岭,啧啧道:“为什么不能?”
李长岭咬牙道:“这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大将军以前见过不成?”
宁平摇头道:“没有。”
“那大将军半点不激动?”
李长岭魁梧身躯忽然停下,盯着宁平,有些懊恼道:“末将怎么当初就看走眼了啊!”
宁平似笑非笑,“那本将军哪里知道?你非要这般,本将军拦都拦不住。”
听着这话,大堂里忽然便爆发出了一阵哄笑声,李长岭这家伙,平日里一向沉稳,能看到他跳脚的时候,是真不常见。
所以哪能不笑。
一位平日里和李长岭交情不浅的将军哈哈大笑道:“李长岭,老子一想到你小子就要输了,去做那档子事情,真是就觉得浑身畅快,这就好像是喝了几十坛子酒,大醉了一场这般!!”
李长岭毫不客气地回怼道:“你他娘地那酒量有多少,老子还能不知道?几十坛子,你能喝得下??最多三坛子,你这家伙就得在桌子下面去趴着。”
那位平日里最讨厌被人揭短的将军,这会儿听着李长岭这么说,反倒是不以为意,而是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地李长岭,平日里说到这个,他恨不得要和李长岭真刀真枪地厮杀一场,但此刻,他只觉得一点感觉都没有。
原因就是因为现在李长岭,肯定是在恼羞成怒!
李长岭见这都没能让对方跳脚,心情更加郁闷,但还是闷声道:“你们不见得就真能赢!”
话音刚刚落下,外面便响起一道声音。
“大将军,军报来了!”
听着这话,大堂里的一众将军都好像是来了精神,几乎是同时看向门外,当然,其中最为急迫的,就属那位骑军主将李长岭。
宁平站起身,眯了眯眼,脸上虽说满是笑意,但眼里倒也有些紧张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