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这才挥动马鞭,让马车往前走去。
南湖畔的学子们还没有离开,看到这马车,也小声议论起来。
“谢师姐的待遇是头一遭,陛下第一次给谢师姐这样的人发请帖啊。”
每年的宴会,请帖发给谁,都是有着固定说法的,像是谢南渡这样没有合适身份的,是不可能收到请帖的。
“听说之前谢师姐去了北境,就连北境的那些年轻将军对谢师姐也很佩服,谢师姐好像真的有带兵打仗的天赋,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我大梁朝的第一位女将军。”
“真是胡闹,谢师姐以后是要做院长的,是要成为天下读书人领袖的,哪能去做那些事情?”
“说起来,谢师妹要是成为院长,也是头一遭。”
王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场间,看着谢南渡的马车缓缓朝着远处而去,感慨不已。
有人问道:“王师兄,院长当真有想法要让谢师姐做下一任院长吗?我怎么觉得魏先生要更适合?”
魏序虽然也是这一代的弟子,但或许是因为他的年纪要大很多,所以人们更愿意称呼他为魏先生。
王宽说道:“院长大人有大智慧,自然能够选择最好的院长,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也是这样,院长大人选的,当然是最好的。”
学子们纷纷点头。
更远处,魏序听着这些话,看着这些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
……
左卫的马车和右卫的马车在一处岔路口相遇,姚岛掀开帘子,看着那不远处的左卫马车,皱眉道:“大人,怎么宋敛还能收到请帖?他不应当在家中反省吗?”
叶大远脸色阴沉,沉默不语。
姚岛不满道:“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宋敛竟然还能这般,陛下未免对他也太好了些!”
叶大远依旧没说话,只是想着那夜的事情,想着已经死去的淮南侯宋亭,心里有些凉意。
“大理寺那边,查出个什么来了吗?”
叶大远开口问道:“韩浦最近在做什么?”
姚岛摇头道:“听说大理寺那边最近也是一团糟,韩浦只怕今日都没办法来参加宴会。”
叶大远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
……
宋敛的马车到宫门前,他缓慢走了出来,这位左卫指挥使,如今脸色不是太好看,更显得有些苍白,但更多的还是眉间的烦躁。
宫门前,有女官领着宋敛往里面走去。
宋敛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于是便更加烦躁起来。
朝臣们纷纷来到宫门前,不过刚下车的他们很快便朝着两边散开,因为人群后面,有人来了。
像是小山一般的大皇子咳嗽着来到宫门前。
“见过殿下。”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大皇子微笑着回礼,然后带着自己的皇妃来到宫门前,整理了一番衣衫,这才朝着里面走去。
既然是宴会,作为皇帝陛下的嫡长子,自然要出席。
不过进入宫门之后,大皇子还是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然后又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身边的大皇妃伸手替他拍了拍背,眼里有些怜爱。
大皇子笑了笑,“有什么好担心的,又死不了。”
听着大皇子这么说,皇妃眉间的担忧之色,便越发地浓了。
大皇子没有多说,只是问道:“有消息了吗?”
大皇妃摇摇头。
大皇子叹息道:“若是往年,这会儿应当先去拜见母后的,如今也无处可去了。”
皇后崩逝已经不止一年了,就连他们地那位长姐也在去年离开了人间。
大皇子揉了揉有些圆的脸,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
然后两人缓缓朝着前面走去。
没过多久,三皇子也来到了宫门前,他独自一人,看着有些寂寥,路过宫门的时候,他也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