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今日去好好看看这座天青县的糜科,虽说才从桃巷那边出来,但此刻也不得不再次返回桃巷子那边。
只是一路之上,糜科一直在猜测这身后的年轻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州府郡城那边的大世家子弟,还是说和某位大人沾亲带故?
虽说想了一路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但糜科很清楚,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自己都不好招惹。
最好这几人不过是一时兴起要到这偏僻地方来游历一番,然后早早离去就好了。
临近桃巷子,那个气质出尘的年轻男子突然停下脚步,开始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桃巷子,在别人看来寻常无比的小巷,在他眼里,或许是另有天地。
他念念有词,一道道肉眼难见的白光从他的口中弥漫而去,进入那桃巷子之中,只是片刻之后,那些白光便再度归来,涌入郭溪身躯之中。
郭溪皱了皱眉,有些意外,他看这条小巷地势不错,原本以为会有所得,却不曾想是自己看走了眼。
眼前小巷,没什么特别之处。
摇了摇头,郭溪自嘲一笑,心想也是,这地方穷乡僻壤,有一处特别的地方便已经是了不起的事情了,哪里还有说到处都是黄金的?
走进小巷,糜科领着郭溪来到最里面的那处宅子,如今仍旧是大门紧闭。
糜科转过头来,就要说话,但郭溪却越过他,一步来到门前,伸手一抹,那门上的门锁,应声而落。
糜科瞪大眼睛,到了这会儿,他才后知后觉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四个人能够出现在天青县,而且并没有扈从跟随,意味着什么。
当郭溪要踏入那座小院的时候,对门忽然起了道声音,“啧啧,大白天的,就要干擅闯私宅的事情了?”
一个汉子端着大海碗从自家宅子里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不忘给自己嘴里刨上几大口米饭,一边大口嚼着米饭,汉子含糊不清道:“这不糜大人吗?咋的……现在你一个……知县,也要干这档子事情了?”
在吃饭间隙,汉子看着糜科,认真道:“糜大人,不是我说你,做这种事情,会夭寿的!”
糜科有些心虚,所以即便是听清楚了这汉子说的话,他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出言反驳,之前不是他没想开口,实在是没想到眼前的年轻男子就这么轻飘飘的要推门而入。
不过真当他知道了对方的修士身份后,他其实就更不敢开口了。
原本准备推门而入的郭溪,在听到那汉子声音之后,也就不急着进门了,反倒是转过身来,看着对门这个端着大海碗的粗鄙汉子。
眼神之中,很是玩味。
好似还什么都没有觉察到的汉子依旧端着大海碗,不停的扒饭,最后他干脆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嘟囔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郭溪看向汉子,随口问道:“我要是非要进去,你能怎么办?”
汉子呸了一声,破口大骂,“你真是有娘教没娘养?”
听着这话,糜科心里一凉,心想这汉子已经是惹上滔天祸端了。
他不由得为汉子担忧起来。
汉子却不以为意,继续大口扒饭。
郭溪皱眉,压着心中怒意,问道:“你们这里,民风一直如此淳朴?”
汉子冷笑一声,一把将大海碗拍在门槛上,“老子可不是本地人氏!”
言下之意倒是简单,这地方民风如何,关老子屁事?
郭溪冲着汉子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了不起,真了不起!”
汉子吐出一大口唾沫,一脸的不屑。
这一切让糜科看得是心惊胆战。
郭溪一怔,随即笑容灿烂,然后小跑过来拍了拍汉子肩膀,微笑道:“我就说嘛,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短命的。”
和之前的手段一致,只是这一次,汉子身上可没有青光溢出。
一切如常。
汉子任由眼前的年轻男子拍着自己的肩膀,一动不动,不过他很快翻了个白眼,盯着眼前年轻人,“我倒是看你像短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