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低风阵阵,时不时地传来“嗡嗡呜呜”的怪叫声,但是不管那鸣叫声多么震耳,每当抬起头来望向天上的白云时,它们看起来依然只是轻轻地浮动,并不似山谷中的这股急风般仿佛可以将一切吹散了一样。
山谷中的另一头,那大惊失色的甲猬王仍然站在他那群黑色甲壳虫所有四分五裂的尸体面前,只见他浑身颤抖着,双眼中流露出让人难以琢磨的情绪。
也许甲猬王是因为害怕,因为远远望去这黑色甲壳虫的数量不在小数,它们被完全损坏了的尸体遍布整个山谷,臭气熏天的死尸味道也弥漫在空气中,而能在甲猬王离开的这么一小会儿就将这么多身材强壮的甲壳虫都杀死的人,那又企是平凡人的身手?也许甲猬王正是在为这个人出神入化的身手而感到恐惧。
也许甲猬王是因为绝望,因为正如他之前所说,他想抓住手持黄金宝剑并懂得召唤魔法力量和元素力量的女人就是为了向暗黑破坏神噩帝邀功,也是为了得到在魔界的一席尊贵之地,但是当他看到了今天的这个局面和下场后,他知道从此的他至少没有了后备力量,也失去了自己的必胜武器,而且就连眼看就到手的战利品火战士也无故地失踪了,他的所有希望也都在顺间破灭了,所以说他怎能不绝望。
正在甲猬王绝望地对着那些黑色甲壳虫的尸体发呆时,炙岩却来到了山谷的附近观察着地形。
炙岩想:也许情况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糟糕,也许只是他多心了而已。当他跑到了山谷中的一处最高点站在那里朝着远处观望时,只见远远的山峦高低起伏、连绵不断;当他望向天空时,也看见了太阳,那个一会儿躲在云朵中稍稍地遮住了脸庞,而一会儿又会拨开云朵静静地探出了头的太阳。
总之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详和,只见空气的流动、大自然的平淡,身边的一切完全看不出是被人做过了手脚的。
炙岩能感受到空气是如此清新,他没有觉察到任何难以呼吸的感觉,所以此时他怀疑自己的判断也许是错误的,本来他怀疑火战士的失踪是因为自己和甲猬王同时被另一个高手突袭了,那个高手利用悄然无息般的突袭和禁锢困住了他跟甲猬王。可是炙岩终归有些想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禁锢,最简单的解释就是在禁锢中根本就无法呼吸。
但是被完全关禁在炙岩禁锢中的火战士又是怎么逃脱的呢?他的这场逃脱又该如何解释?
炙岩想到了这儿,心中再次画出一个很大的问号,他回过头去又望了一眼身后的距离自己没多远的那个依然呆呆地站在那些黑色甲虫尸体前面的甲猬王,心中的狐疑再次燃起:既然那个高手可以在眨眼之间消灭掉这么多的甲壳虫,那么自由之神没理由会走掉,而那个高手也必会辗转前来营救火战士,只是他更没理由只是牵制住我和甲猬王,而并不出击……由此可见,如今眼前的一切一定有问题。
炙岩想到了这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他立在了那里,默默地集结着力量,这力量来自他的身体,这力量也来自于他多年来积存的能源,在集结了极限的力量的同时,他由屏住了呼吸到停止了呼吸,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中所释放出的能量就是无极。
就这样,如今的炙岩已经到了箭在弦上的时刻,只要他现在选好了一个目标,他就可以向目标进攻了。而他看准的目标就是现在他所身处的周围,这周围的环境绝对被人作了手脚,至于这个手脚的背后到底是什么,炙岩暗想:“谜底就让我的‘极速爆破’来揭开吧!”
炙岩刚说到这儿,只见他像打开了囤积着水源的闸门一样将自己身上的能量全部释放了出去。
但是炙岩的这一次释放很明显要比之前对着火战士发挥的那股能量大得多,就在炙岩释放能量的那一刻,只见他的身上猛然地散发出一片紫色的雾气,这片雾气不但顺间将炙岩覆盖住,而且也在顺间将整个山谷、甚至可以说成是整片山全部覆盖。远远望去,这片夕日闪烁着蓝光的秃山如今已经变成了紫雾弥漫的世界。
不仅如此,紧接着而来的是一阵阵的爆破声,刚才炙岩用来对付火战士能量的威力犹如炸弹般包围住了火战士,而如今这座被紫色迷雾遮住的山谷中爆破的威力却犹如陨石撞到了地球一样,只见只在顺间之中,随着一阵阵爆破声的响起,只见更多的山尘涌出了紫色的迷雾,也有更多的飞沙走石猛然地冲向了天空,在那层山尘中可以想象山谷顺间被夷为平地的样子,也就是说甲猬王的地方完全被铲成了平地。
而等爆炸声过后,炙岩依然没有放松囤积身上的能量,但是他却小心地望向了四周,并仔细地勘察着四周的异状。
如今出现在炙岩四周的只有一片片沙土石块的废墟,当他仰首望天时,只见天还是那样地蓝,仅管因为他身上所释放的能量而让灰尘弥漫了天空,也正是这个原因挡住了太阳的光芒,但是他知道那太阳依然是太阳,他确定太阳的位置,他肯定太阳果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炙岩又抬起头来望向远方,只见远方的山峦依然是那么连绵起伏的,看来,那山只是画而已。
突然,炙岩的耳边传来了一阵阵浮躁的“吱吱叽叽”的声音。
炙岩连忙抬起头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就在原有的铺满黑色甲壳虫尸体的地方,那些甲壳虫居然活了。
炙岩又仔细地望了望那些甲壳虫,他想知道它们突然之间“唧唧歪歪”地乱叫,到底在叫什么?
炙岩这么一看终于看得清楚了,原来若说那些甲壳虫活了过来也不是完全对的,它们之所以一阵阵地乱叫那是因为他们感到痛,因为此时它们有的甲虫的脑袋耷拉在黑色甲壳盖的旁边,在甲壳盖和脑袋的中间被一根绿色的粘呼呼的粗筋连着体,只见这只甲壳虫的触角和八足仍然在痛苦地挣扎,可再看它的甲壳也只剩下了一半,八足也只剩下了两足;而另一只的甲壳虫的脑袋和甲壳连着体,但是它的嘴中依然传来了“吱吱喳喳”痛苦地叫声,因为它的脑袋只剩下一半了,只见它的大脑中绿糊糊的一片全都暴露在外面,而对于它来说更糟糕的是虽然它的脑袋和甲壳连在一起并不像前一个那么凄惨地分开了,但是它的甲壳下的身子和肚子却没了影子,更别说八足了,也早就没有了下落。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更可悲的是那只甲壳虫居然还活着,它居然还感觉到痛,所以它只能痛苦地哀嚎和呻吟了!
不仅是这么一、两只甲壳虫是如此可悲的结果,现在漫山遍野的几百只甲壳虫各个都是如此的惨状。
炙岩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幕,他无法确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刚刚明明看到那些甲壳虫通通的都死掉了,可是如今这些甲壳虫怎么又活过来了?既然如此,那么刚才全都死掉的甲壳虫又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些甲壳虫由始至终都没有死,而就在刚才自己对着整个山谷发出的强大能量“极速爆破”一定会伤害到这些甲壳虫,那么也就是说难道这些甲壳虫其实是被自己杀死的?可刚才的那一幕又该怎么解释?
正在炙岩处于迷茫状态之时,突见不远处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一个家伙,当炙岩看清他的模样后,这才发现原来那个家伙居然是甲猬王,但是他的伤势看起来也十分惨重,只见他头上的触角如今只剩下半支了,脑袋似乎被削去了一半,眼睛冒出来一个,脑袋还好还在身上,六足少了三支,另三支并排在一边,翅膀甲壳没了影子。
炙岩就这样看着甲猬王向他走来,他也没有想到甲猬王都伤成了这样居然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走路和说话,一直以来他都很小觑暗黑破坏神的势力,但是看到今天的这一幕,炙岩居然再也不敢低估暗黑破坏神的能力了。
再见那甲猬王一边朝着炙岩的方向哆哆嗦嗦、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口中一边不停地嚷嚷着:“炙岩,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对着我和我的军团攻击?刚才在你的手中跑掉了火人,现在你又反过来攻击我们,你看看我的手下被你害成了什么样子?你居然把我的山谷和我的军队夷为了平地?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是属于哪伙的?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个叛徒会反过来袭击我们?你小心点儿,在暗黑破坏神伟大光芒的照射下,我和我的军团都拥有不死之身,等我们再次恢复成强壮的身体后,一定会找你算帐的!”
炙岩听了甲猬王说的话后,正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之时,只见甲猬王突然站在那里不动了,而与此同时他面目狰狞地抬起头来朝着天“啊”地惨叫了一声,紧接着只见他身上最后的三支足也再也不挣扎了,最重要的是炙岩从他的胸口处看到了滚滚向外流淌着的绿色的粘粘呼呼的血液,而就在那层粘呼呼的血液之中,炙岩看到一个貌似手的影子紧紧地攥着拳头,这只拳头在伸出了甲猬王胸口的那一刻,在没过多久之后,只见这只紧握着的拳头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