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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宴温替了詹淑贤,离府的时候,老国公爷依然昏迷,去到宫中也没被发现。
朝廷公主和亲,阵仗极大,五爷一路相送,一直送她到了朝廷边境。
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
就此,宴温嫁去了朝廷,成了朝廷的温彦阏氏。
而顶替宴温嫁进定国公府的,是国公独女詹淑贤,外人不知她的身份,都唤她一声宴夫人。
偷梁换柱,本以为天衣无缝,但宫中和国公府相交密切,钱太妃在见到宴夫人之后,就对她身份有所怀疑。
钱太妃还曾问她,“不是听说你没有喘症?怎么如今也犯了这病?”
詹淑贤的喘症一直没好,时不时会犯,但晏家人多有此病,她便道从前没有发作,后来才发了病,以此搪塞了过去。
可后来,钱太妃又开始怀疑起来,“夫人嫁给国公也有些年头了,为何迟迟没有身孕?”
五爷每逢初一十五必去正院,但也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詹淑贤不可能有身孕,只能再把喘症的事情拿出来说。
说当初老国公就是发现独女有喘症,所以不敢继续生养嫡子,就是怕下一任定国公也有这病,万一在战场上犯病,岂不是弃将士于不顾?
钱太妃如此多疑,原本说好了让五爷同宴夫人和离的事情,一直没有施行。
而这些年四王造反,五爷常年在外打仗,老夫人上了年纪,国公府里里外外总要有人打点,詹淑贤在国公夫人的位置上,一坐便是好多年。
后来,她干脆提出为五爷纳妾,有了妾室,有了孩子,和离不和离都不重要了。
但五爷对妾有芥蒂,纳妾之事迟迟不能成。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俞姝进了定国公府。
一切,都仿佛命中注定一样。
……
普坛寺。
风吹古树沙沙作响。
树下的阴凉移了几寸。
老夫人说韩姨娘很好,“韩姨娘出身虽然不高,但举手投足不似寻常女子,颇有些大家风范。”
她看向五爷,“你将韩姨娘瞧进眼里,我也不意外,等她眼睛好了,孩子也出世了,我相信她能坐得稳这国公夫人的位置。”
五爷心下暖了起来。
阿姝当然可以。
不过老夫人又说起了侄女宴温。
“其实,我原本还想着阿温回来,替了淑贤继续做国公夫人,但她自己并不愿意,你也有了韩姨娘。阿温那性子同我二弟很是相像,愿意逍遥度日。既然如此,都是天意,她愿意什么地方,都随她去。本也是我亏欠她的。”
五爷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宴温眼下到了何处。
他没敢同老夫人直说宴温被人掠走了去,只说是路上遇了点麻烦,一时回不来。
五爷默默琢磨着宴温的事情,老夫人起了身。
五爷起身扶了她,要送她回去休歇,老夫人却同他摆了手。
“我没什么事,你去寻韩姨娘吧,既然要和离将她扶正,便告诉她吧。她为你受十月怀胎之苦,该对她再好些。”
在这话里,五爷想到了从前自己强加给她的规矩。
他抿了抿唇,辞了老夫人,直奔俞姝的宿处去了。
*
千里之外的虞城。
托出真实身份的宴温,告知了俞厉她这瞒天过海的秘密。
她在俞厉的愕然中,无奈地笑叹了一声。
“俞将军,我真不是老国公的独女,也不是詹五爷的妹妹,我只不过是个替代罢了,没什么用的。”
俞厉看向她,女子说起替嫁往事,眉间舒展依旧,只有嘴角的笑意透着无奈。
俞厉皱眉,“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秘辛?”
宴温回答,“我想,将军以我为质与五爷交换条件,那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可惜我并非这么重要的人。将军与五爷都不是奸佞之人,想来之间必然有误会,若是俞将军相信,我愿作为劝客,帮助将军和五爷解除误会,这般可好?”
不然的话,一直等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能脱身?
宴温已经被困很久了,只想要点自由罢了。
然而俞厉还是摇了头。
他同那詹五之间,可不只是误会摩擦这么简单。
他妹妹还在那詹五手里!
俞厉头痛了一时,没想到以妹换妹的计策,竟然弄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