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
谢家老祖正色道：“进入伊甸园，就要放弃凡尘俗世之间的一切，一心信奉主神，主神的意志是绝对的，不允许质疑，我不在意你灭掉了西北谢家，就如同我并不在意大夏的生灭，只有放弃这样无所谓的执念，才能真正得到解脱。”
“主神的意志？”
李笑非道：“是主神要灭亡大夏？”
谢家老祖点点头。
又摇摇头。
李笑非面露疑惑之色。
“不是灭亡大夏。”
谢家老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只不过是到了收割的季节，不管是小麦还是大麦，不管是青稞还是玉米，都要收割了，只不过是有的作物熟的早，有的作物熟的晚，所以收割的顺序不同而已。”
其他四位老祖，此时也意识到，老大是真的很欣赏眼前这个少年。
否则，也不至于说这些话。
更不至于在他身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李笑非似懂非懂，隐约捕捉到了什么。
但他已经不想再深入这个话题。
“我明白了。”
李笑非道。
谢家老祖道：“你明白了什么？”
李笑非淡淡地、认真地、无比遗憾地道：“我明白原来曾经的英雄已经死去，而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条苟延残喘乞食的老狗。”
谢家老祖并不愤怒。
到了他这岁数，经历了那么多的光怪陆离，该舍弃的早就舍弃，心绪平稳的像是一片坟地，不起波澜不惹尘埃。
他轻轻摇头。
表情里有一丝丝的失望。
“其实我一开始就猜到你会拒绝。”
他轻轻地叹息，道：“年轻人风华正茂意气奋发，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没有体会过垂垂老矣生命倒计时的恐惧，永远都不会理解永生的诱惑，可惜了，即便是你这样的天才，也要陨落了。”
说完，双手在掌心里一搓。
一条火龙骤然咆哮幻化而出。
炙热的焱力，将整个尸皇渊楼空间照射的犹如火海，石壁和台阶开始扭曲变形，木板发出逼啵的轻响声，不见火焰，但却迅速碳化！
大圣级巅峰修为！
而其他四个老祖，也都齐齐催动了自己的修为，爆发出同等级的恐怖威压。
恐怖的威压，顿时乱卷气流。
李笑非衣袂狂乱，头发倒伏。
身后的尸化萧别离，更是直接被卷飞，重重地撞在远处的墙壁上。
这种级别的战斗，就算是圣人，也不够使一颗尘埃。
“我本将心向明，奈何明月照沟渠。”
谢家老祖发出最后的叹息。
他是真的很遗憾，但也知道多说无益：“这或许是所谓天才注定的命运吧……我们赶时间，李笑非，来和这个多彩又残酷的世界说再见吧。”
话音落下。
火龙呼啸而出。
其他四位大圣级的老祖，也不废话，同时出招。
他们并没有一对一的打算。
李笑非面色微变。
以他的实力和诸多外挂，就算是面对四尊巅峰级的大圣，纵然不敌，想要逃走却也不难。
但身后还有大小姐和老谭。
被这四只断了脊梁的狗杀进去，破坏了尸皇渊楼的环境，大小姐的伤势，却是要压制不住了。
他低喝一声。
身形迅速膨胀。
转眼之间，化作十米高的小巨人。
浑身澎湃出肉眼可见的能量漩涡，内炁在这具极致释放又疯狂压缩的肉身之中，毫无保留地轰鸣流淌。
身体表层绽放金银双色光华。
一半火焰。
一半寒冰。
刀剑双圣体威力绽放。
左手刀，右手剑！
李笑非释放了自己的最强状态。
尸皇渊楼的空间狭窄，不适合李笑非极致巨大化，但这种压缩身体极限高度的选择，反而使得他一举一动之间，释放出来的力量更加疯狂。
轰轰轰！
能量波疯狂冲击。
六位大圣级强者，在这里展开了一场殊死拼杀。
这不是比武。
也不是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