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毛。
拔剑。
剑光闪烁。
叮！
细微如发丝挣断般的声音响起。
李笑非身形急速后撤。
面前宛如太阳氦闪一般的刺目亮光，骤然一闪。
身前的海伍摩斯和其他亚空间生物，瞬间就气化在了空气里。
被李笑非临时抓在手中的理查德-泰深变成了一截冒着热气的焦炭，隐隐散发出一种焦臭和肉香混合的味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战场中心千米之内，所有的生物都化作了虚无。
大地化作焦土。
地面上一个直径百米的黑色坑洞。
坑洞边缘冒着炽白色的火焰。
而在坑洞的上方，一团白色的火光闪烁。
隐约可见其中包裹着一个人形生物。
李笑非全神戒备。
刚才出手杀人灭口的，就是这个家伙。
对方身上传出来的能量波动，恢宏浩瀚，就如一轮昊日悬于当空，即便是在有意的收束之下，那恐怖的热力，仿佛连空间都扭曲了，使得画面如闪烁的水镜一般模糊不定。
“你就是莫伦特斯？”
李笑非问道。
刚才理查德-泰深临死之前，说过有一个名叫莫伦特斯，自称是来自于‘伊甸园’的伟大神明，彻底提纯了他的血脉，传授了他召唤术。
话未说完，就被灭口。
所以，眼前这个神秘而又恐怖的光球生物，也许就是那个所谓的‘伊甸园’使者。
“栏杆里的羔羊，不该反抗神明的意志。”
白色火光中，传出一缕古老的意识波动。
它没有在说话。
但李笑非的脑海里，就凭空冒出了这句话。
短暂的惊讶之后，李笑非意识到，这是意识交流。
这种意识波动中，充满了冰冷无情的俯视。
也许对方是更加高维度的生物。
毕竟能够瞬间灭掉海伍摩斯这样的亚空间生物，已经不是大圣所能做到的事情，也就唯有与新88号巴鲁修这样恐虐之王分身般的生物，才可以完成。
“你觉得自己是神明？”
李笑非问道：“大夏人是羔羊？”
“人类都是羔羊。”
光球内模糊人影道：“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有的听话顺从，有的却用羊角顶撞它的主人。”
李笑非心中一动。
地球是栏杆。
人类是羔羊。
所以这个自称是‘神明’、‘主人’的家伙，就是牧羊人了？
“所有这一切，都是你煽动的吗？”
李笑非大声地道：“易格斯人的入侵，也是你推动的，对不对？”
“你没有资格知道这些。”
光球内的模糊人影回答。
这一瞬间，李笑非隐约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越过了自己，看向了身后远处的夏京城。
他在犹豫。
在踌躇。
又似乎是在跃跃欲试。
他想要尝试什么。
但最终还是按捺下了心中那一丝蠢蠢欲动。
“伊甸园开，天使降临。”
“你们这些葬在时光里的尸体，守不住89876号的。”
“十万大世界所剩无几，你们这些怪胎，注定被扫入历史洪流的尘埃中永世不得超生。”
“一切，才刚刚开始。”
光球里的模糊人影，恢宏浩大的意识波动席卷全城。
然后缓缓地消失。
李笑非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