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睡去时,艾九儿脑海里闪现过一个念头,那便是她被坑了,那酒有问题!奈何彼时她已昏沉无力,连眼睛都睁不开,更别说跟他算账。
艾九儿昏沉睡去时,赫连铭餍足的浅笑着将遮目面具戴好,疲惫的轻轻拥住她,有气无力的道:“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受不了你与我冷战,只能这般激进了,你可别怪我。”说完费力的抬手拉了拉床头的绳子,一层纱幔便横着展开,遮住了夜明珠的光芒,一室寂静与黑暗,很是恬谧。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道白色的虚影穿透了窗户纸,犹如利箭一般,直直射向赫连铭和艾九儿所在的床榻,然后定格在半空中,显露出白色的鹦鹉身,又唰的摔落在地,许久都没有动弹。
那是鹦鹉小白,它酒醒了,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错,急忙赶来查看究竟,却看到了床边一地的衣裳,登时五雷轰顶,思考不得。
它直直的从空中落下,落在了乱作一团的衣服上,虽摔得不痛,却头晕目眩,倍感绝望。
它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恩人交代它的事情它没有做好,如今事已至此,它竟是不敢通知恩人了。
突然,小白打了个激灵,而后眸光变得晶亮犀利起来。它缓缓站起身来,盯着那层层床幔,很久都没有动弹,连眼珠子也没有动弹。
良久,它才呢喃有语:“主人,这便是上天注定吧,你与他到底是有解不开的三世情缘。只是,这一世,你能否得偿所愿,不再为情所困,不再为情所伤?小白不知,小白无能为力,如今也只能祝福你。主人,愿尔今世安好,早日归来。”
说完,它伏地叩首,转身从来时的窗户孔洞飞出,一个回头,一个目光,那先前被穿破的孔洞便瞬间恢复了原样。而它飞离了九天阁,回到了竹林里小白和似锦的小屋,落在似锦的头上,低声下令道:“日后我很少会来,你与小白切记保护好她,不要露出异端来。”
话落,似锦头上的小白瘫软下来,滑落到了地上,一个激灵过后,它恭敬至极的道:“是,小的一定万死不辞的保护主人!”
似锦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前腿,将鹦鹉小白抱到胸前,帮它暖暖身子。
小白闭着眼睛不动弹,感受着似锦的温暖,半晌才呜咽道:“似锦,方才吓死我了,我以为仙尊会杀了我,还好我还活着,还能和你在一起。”
似锦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它,虎脸轻轻蹭了蹭它冰凉细滑的羽毛,缓缓闭上了眼睛,卧倒睡去。
一觉醒来,艾九儿感觉很奇怪,好像有人正碰她什么地方。意识一下子清醒,她猛地坐起身来,竟见赫连铭跪坐在她的腿边,一手拿着个瓷瓶,另一只手的指尖有晶莹的膏状物体。
她惊呆了一下,尖叫着拉过被子裹住自己,脑海里闪过昨晚的一幕又一幕,直闪得她内心里百味杂陈,无法言说。
看着艾九儿将自己蒙到被子里,赫连铭下了床,拿起盆中的毛巾擦掉了手指上的润肌露,然后将那瓷瓶放到枕边,轻咳了一声道:“你醒了,那你自己弄吧,我先去叫人准备早膳。”
她在被子里粗重的喘气,知道自己此时片缕未着,更是被他看光光,一时间羞也不是,恼也不是,说不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她想起他的脸,便觉得自己十恶不赦,竟玷污了他的神圣!
她想起醒来之前,他正给自己的某处上药,而且是亲自用手指抹药,她就颤抖不已,觉得那真是难以接受,他怎么能做那种事情!
片刻之后,她想起昨晚喝的酒有问题,忙掀开被子露出头去寻找衣裳。寻找未果,她只好裹着被子下床,打开他的衣柜,先穿了他的衣裳再说。
结果她发现他的衣服都很薄,她穿了一件又一件,还是觉得冷,冷得直打颤。一想到一会儿他就会回来,她心慌的厉害,也顾不上自己发丝凌乱,忙捡起地上的鞋子穿上,忙不迭的奔回飞云阁。
巧惠见她穿着宽大的男子锦袍回来,发丝还凌乱不堪,登时愣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隐约猜到些什么后,她痴痴的笑了。
卧室内,艾九儿手忙脚乱的穿好了衣裳,坐在梳妆台前梳了个发髻,系上面纱便冲了出去。她看也没看巧惠一眼,直冲马厩而去,却没见美景的身影。询问之下才得知,美景和良辰被送出摄政王府,正在郊外马场度假。
没了美景,她自觉再也没有其他的马能够让她喜欢,失落怔神之后,她想起了小白和似锦,忙冲着摄政王府后院的竹林而去,来到了似锦和小白的小屋子前,叫道:“快出来,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