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天的小夏同志吧,特别香……
之前没注意,这会儿她把帽子围巾全摘下来以后,那香气就顺着鼻孔一阵一阵地往他心里钻。
被那股香味闹得,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向旁边瞟。
夏露被他频繁的视线骚扰闹得面上微赧,在他又一次望过来时,转头与其对视,压低声音用气声问:“你折腾什么呢?”
也许是过于熏熏然了,戴誉愣是从这句简单的问话里听出了一点撒娇的味道……
他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被熏晕了!
戴誉心里如此想着,也偏过头去凑到人家耳边问:“你今天咋这么香呢?”
夏露:“?!”
红着脸飞过去一个让对方老实点的眼神,夏露没回答,扭过头不再搭理他。
不过,戴誉哪是那么好打发的,他锲而不舍地凑上去说:“真的,特别香!香得我都看不进话剧了。”
隔壁的丁文婷“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肩膀也一耸一耸的。
夏露从没在朋友面前这么丢脸过,有些恼羞成怒,小小声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光线有点暗,戴誉一时没察觉到丁文婷的动静。
又故意偏过头去逗夏露:“哎,我今天被你这香味儿迷得神魂颠倒的。”
实际上他早就已经分辨出来了,那应该是香皂搭配某种雪花膏的香味。不过,芳香度与他以前闻过的香水比起来差远了。
帽子围巾刚摘下来那会儿是最香的,现在基本上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然而,只短暂停留片刻的香味也让他回味了半天。既有空气中的冷感,又有被皮肤熏染的温热,反正他挺喜欢的。
夏露咬着嘴唇不搭理他,被问得烦了就转头狠狠剜他一眼。
可惜,那眼风没什么力度,在戴誉看来,这就是对他问话的回应。所以,他就更来劲了,又厚着脸皮去骚扰人家。
“你今天擦的什么啊?真好闻!以后就用这个香味吧,我喜欢这个味儿。”
丁文婷不知道已经竖着耳朵听了多久了。戴誉隔着一个夏露没发现她的动静,但是夏露与她是紧挨着的,哪能看不出对方在憋笑。
他俩的话早被人家听见了,戴誉还像个二傻子似的不停地撩拨她。自己一直在提醒他适可而止,可是根本不管用!
夏露简直快被这臭流氓气哭了!
实在忍无可忍,在他再次臭不要脸的凑过来骚扰她的时候,夏露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帽子和围巾,一股脑地塞进对方怀里。
“给给给,拿去闻个够吧!臭流氓!”
戴誉:“……”
这咋还生气了呢!
下意识闻了闻围巾上的香味,嗯,真挺香的!
生怕将人真的惹恼了,戴誉不敢再造次,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安静捧着小夏同志的帽子围巾,心猿意马地捱到全剧终。
走出话剧院,方桥和丁文婷热热闹闹地探讨剧情,对于女主角林道静与她生命中比较重要的三个男人的关系,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反观戴誉和夏露二人,则被对比得分外沉默。
夏露是觉得在朋友面前丢脸了,一时不知要如何开口解释。
戴誉却是除了知道女主角的名字,压根没记住完整剧情,此时只能一脸深沉地倾听着。
四人坐上摩电车回机械厂,这次小丁同志终于有眼色了一回,把夏露身边的位置留给了戴誉,主动与方桥坐在了一起。
与小夏同志并排坐着,戴誉还在想着怎么哄哄她,不过,夏露似乎已经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没再提刚刚在剧场里发生的荒唐事,只若无其事地开启了别的话题。
“下午听你说想找个副业做?”夏露神色平静的问。
戴誉觑着她的脸色,见她是真的没再生气了,才点点头:“嗯,帮我哥找的。”
“你哥哥在厂里是做什么工作的?”夏露知道戴家人都是在厂里上班的,但是具体做什么并不清楚。
“在我爸手底下当学徒工。”戴誉又补充,“钳工。”
“我倒是知道一个适合他的合法副业,你要不要听听?”
戴誉做洗耳恭听状。
“距离机械厂北大门一里地,有一个农用机械维修门市部。那里承接下面公社以及其他城市送过来的破损农用机械。这个门市部是机械厂开办的集体企业,主要维修农用拖拉机,脱粒机等大型设备。偶尔有些太小又零散的项目,他们会外包给个人。”
戴誉疑惑地问:“我怎么没听说厂里还有这个业务?”
“不算厂里的业务,之前是下面公社的对口帮扶站点,后来才改成维修门市部的。好像是去年改的,改了以后也没大肆宣扬,外包项目都是给熟人做的。”夏露解释。
戴誉傻乎乎地说:“可是我在那边也没有熟人啊!”
夏露看着他不说话。
“哦哦,”戴誉一拍脑袋反应过来,“小夏同志这是想给我走后门啊!”
夏露轻哼一声。
“你跟那边的人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