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喜儿和浮音便一起被带了上来。
“回禀太皇太后,喜儿和织锦已带到……”
喜儿被带上来的时候,精神很恍惚,当她看到一地的鲜红时,吓得直摇头,可是刚出声,便只变成如乌鸦一般的叫声,“啊……啊……”
太皇太后瞥视了她一眼,显得十分不耐,然后扫了一眼她旁边的浮音,冷声道,“你是沈芊竹的贴身丫头,你应该最清楚你家小姐,何时有孕的吧?”
“是的。”浮音微微颔首,在地上叩拜了两下,然后看也没看一边的沈芊君道,“小姐的确是未进相府便大了肚子,至于孩子是谁的,奴婢不清楚,但一定不是王爷的,奴婢肯肯定……”
“织锦,你!”沈芊君抬着手,指着浮音,身子踉跄,差点没往后栽,幸好高允的大手一把托住了她,“阿君。”他小声道,想问问她有没有事。
沈芊君摇摇头,却笑得很苦涩,“织锦,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仅仅是主仆关系,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她真的好伤心,为何,连她最信任的人,也背叛了自己?
浮音低头,在人看来,就是不想辩解。
太皇太后冷哼道,“人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来人啊,将这个企图混淆皇室血脉的女人,给哀家绑起来,送入大理寺!”
“此事为何要交予大理寺?即便孩子不是儿臣的,又有和关系?儿子甘心养着她们母子,母后,希望您不要多管闲事!”
高允青筋暴起,抬头怒视着高堂上坐着的人,他的忍耐,明显快要达到极限了。
只是他话音刚落,太皇太后便一把拍在了茶几上,没有以往宠溺自己的儿子,而是以暴制暴,怒道,“就凭这个女人是哀家亲手带大的,她背叛了哀家逃出宫,哀家就可以治她!沈相!你说是不是?十八年前,你把她交给哀家的时候,她是不是已和沈家毫无瓜葛了?”
太皇太后扫视着周边的人,一看宾客早已走散,沈相虽还威严而立,不过她身边的巧香已经显得有些站立不稳了,“相爷……”
他们可是把宝都压在了沈芊君身上,相爷还送了那么珍贵的嫁妆,这下,要是在这里承认了,那些嫁妆,不是打水漂了?
沈相脸阴沉着,一直作为一个看客,并没有上前来维护自己的女儿,而是此刻还在算计着得失,许久后,他才道,“是,竹儿在十八年前已是太皇太后您的养女,与相府再无瓜葛了。”
这话一出,沈芊君憋在心里的一口气最终吐了出来,她抬步,艰难地走到沈相跟前,忽然仰面大笑了起来,“爹,多年前,你就是这么把娘逼到生死的边缘,现在,你又要让悲剧重演?呵呵,也许我们母女三人,你从未挂怀过。”
她笑着,可是眼泪却顺着眼角落下,即便她对沈家再仇恨,可是始终下不去狠手。却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她的家人,最终在她的身后,狠狠地捅了她一刀子,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