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君暗看着,见沈千贺要开口,立即抢先了一步,“不知王爷把我们三人带到这里来是为何意?”
“恩?”高允冷冷站在外面,被迎面而来的一问给镇住了,若说沈芊凤的苦苦求饶是在他意料之中,这般理直气壮的质问,他到毫无准备。
“你说呢?你们挡了本王的车,本王很不开心。”高允斜看了眼沈芊君,上下打量着她一身雪白的孝服,视线旋即定格在她脸上的方巾上。
“王爷,只有二小姐挡了您的道,我家公子并没有,还望王爷明鉴。”沈芊君微微颔首,算是求情的姿态,可却是句句平静。
“呵,是你们自己想找死,与人无尤。”高允的眼神未离开过沈芊君的脸部,而后患冷魅出声,“来人啊,帮这位姑娘把方巾拿了!”
“慢着!”沈芊君立即后退了几步,脚冷不防被身后的柴火划伤,可是抬眸,却正好对上高允咄咄逼人的眼神,她咬着唇畔,忽然眼眸一暗,也只能赌一赌了!
就在侍卫要上面来摘她面上的方巾时,她立即出声打住,“王爷,今日是先帝大行守孝的最后一日,同时也是先皇后薨逝祭奠的最后一日,先皇后生前一直与我家公子兄妹情深,但奈何先皇后灵位已入皇陵宗祠,是以我们只能以娘娘的衣冠冢睹物思人,也希望王爷能念在我们对逝者的一份真情上,不要在今日大开杀戒。”
沈芊君这话刚一出口,原本还冷漠的男人,忽然怔住,那双幽暗的眼眸立即晕染满满的忧伤,他抬头认真地看着沈芊君,又扫了一眼旁边的沈千贺,忽然一收眼眸,背过身去,“来人,放人。”
“多谢王爷。”沈芊君淡淡谢,却深知,自己这是在阿允的伤口上撒盐,她多么想走上前去抱住他,安慰他说自己没死,她更像去抚摸他那一头银色的发,问他为何如此。
可是……
她的脸上只有淡然和镇定。
待三人走出了宸王府的时候,沈芊凤这才不满地看了眼沈千贺旁边的人,呵斥道,“你个死奴才,方才怎么说话?什么叫你们没有拦路,只有我一人拦路?你是故意想我死是不是?”分明就是她闯祸,但此刻她却比谁都理直气壮。
这就是沈家养出了好女儿。
沈芊君冷笑着,缓缓摘下脸上的方巾,忽然冲着旁边叫嚣的人似笑非笑道,“你连累了表哥还好意思在说胡闹?凤儿,此事要是让爹知道了,你说你的下场是什么?幸好方才我机灵,你以后可不能这么鲁莽了,不然吃亏地还是自己,懂么?”
她一番尊尊叫道,说得是字字在理。
沈芊凤一看那一身孝服的人居然是沈芊君,立刻怔地不说话,只死死地咬了咬下唇,暗道,呵,我就知道,谁会这么狠心让我死,除了你!
“表哥,都是凤儿不好,你可千万别生凤儿的气。”沈芊凤不睬沈芊君的嘱咐,忽然抓起沈千贺的衣袖子撒娇起来,那眼里旋即就盈满了泪水,看得人真是心疼地紧。
沈千贺叹了口气,看了眼身边的两个妹妹,“阿君,凤儿她还小,这次就算了。不过凤儿,你以后可要好好听阿君的话,她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沈芊凤冷笑着,但脸上却佯装地十分乖巧,“恩恩,我保证,表哥,你好久没来相府作客了,不如今日就在相府吃顿便饭吧?”沈芊凤这是别有用心,拿沈千贺做挡箭牌,自然爹爹不会骂她,而沈芊君也会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