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后沈芊君便风风火火出门,走到游廊便被锦澜挡了回来,“皇后娘娘请回。”
“何意?”她挑眉威吓道。
“皇上旨意,若娘娘不从,便扛回去。”锦澜垂眸。
“本宫就不信了,你还敢碰本宫半毫不成?”言毕,她一把推开锦澜,可是旋即,便又哇哇大叫起来。
“锦澜,你混蛋,你胆敢碰本宫,知不知道,你这样是死罪?”沈芊君被锦澜扛在肩头,拼命地拍打着他的背,可是他就如一块石头般,只沉吟大步朝寝殿而去。
“大丫头,是谁惹你了?”
满室揉成球的纸团遍地,道人笑嘻嘻走进,踩了眼门外如木鸡般的锦澜,捡起地上一个纸团便打开来瞧,立即眼瞪成圆,保持着惊讶的唇形。
“这是?”笨小子特地让他来陪她解闷,说今日命锦澜寸步不离守着她,一想到锦澜那呆瓜样,道人就摇头,锦澜那小子简直不是人类,大丫头能不闹情绪吗?
“告梁王状。”沈芊君头也不抬,秀眉深拧,而后将刚写好的一份吹干,看向外面守卫的人唤道,“锦护卫,把这个交予皇上。”
锦澜踏入,迟疑不动。
她怒喝着,眉头紧蹙,“本宫不会踏出坤宁宫半步!”
锦澜半信半疑,这才拿着纸如一阵风般消失。
一收眼中凌然,她故作沉寂。后宫局势纷杂,太后偏袒小儿子,梁王蠢蠢欲动,北鲜挑衅不断,个个都是直逼高冉昊的皇位而来,她这个皇后当地如坐针毡,如今阿允更是差点丧命,就连爹爹那边也成了模棱两可的倒戈,她不能再等了,提早揭发梁王,逼梁王造反,她才有出宫的可趁之机。
只是她从未想过,她一手布的局,却成了把她牢牢禁锢在高冉昊身边的枷锁。
道人也不去探究,跳到椅子边坐下,抓起果盘内的水果便啃了起来,还一边不怀好意地看向她,“昨日我帮了你,该有什么报答吧?”
“你还想要报答?若不是你大嘴巴告诉皇上,他又怎么会知晓我偷去看宸王,和我置气,到现在都不让我踏出坤宁宫半步,你还想要讨赏?来人啊,将人丢出去。”
“啊?别啊,别,老头我错了。可是我是心疼笨小子啊,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给他戴绿帽子吧?”道人咧嘴一笑,讨好般走来给沈芊君捏背。
她瞪了他一眼,眼睛却深深地看向门外鱼肚白的天际,期待那个身影出现。
“皇后娘娘,皇上让您摆驾议政殿。”锦澜赶到时,满脸薄汗,外头杨明安已候在凤撵边,她扬唇一笑,对站在门外招手的道人也摆了摆手,“放心,我不会给他戴绿帽子。”
本就是他夺人所爱,又何来背叛之说?
议政殿风云诡谲,一干大臣都不明所以,互相私语。
沈芊君随杨明安入殿,隔着垂帘看着台下百官投来诧异的眼神。
珠帘后之人是谁?太后?还是?
这是大云开国以来,第一次出现垂帘听政,而大家的疑惑和怨声更是不绝。皇上身体健康,何须要女子垂帘听政?荒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