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不要派人保护?”
高允大手一挥,“你们原地待命,本王去去就回。”
阴暗的夜依旧静谧,好似方才的打斗只是一场梦。马车内扇碧看着沈芊君一言不发,焦急着。
在马车进入宫门后,随着那扇隔绝世事的门被关上后,一直尾随马车的红影才漠然止步,他抬眼望着极高的城楼,冷冷一笑,“高冉昊,江山和女人,这次便要你悉数奉还!”
“小姐,扇碧觉得这事不可能是皇上指示的,方才那些杀手个个狠戾,都想要你的命。”
“我知道。”沈芊君淡淡道,左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这事来得蹊跷,尸体都被阿允处理掉了,咱们便无从查。如今只能引蛇出洞了。”
眼中一道寒光划过,忽然,她起身朝龛里一个青花大花瓶而去,一手抓起,猛地便砸在了地上,碎片溅落一地,而她捡起一个与自己伤口大小差不多的碎片,便朝着伤口划去。
“呀,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若我没猜错,狐狸该露尾巴了,我一直以为,这后宫里,萧雨是最巴不得我死的。看来我错了……”
她的话音刚落,院落一片灯火笼罩,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沈芊君一笑,“人来了。”
彼时她合衣坐上榻,扇碧已去开门,可当门口一袭明黄身影矗立时,连屋里的人都诧异了。
可是眼波流转,再一看他身后孱弱的欣婕妤时,她便又了然一笑。
“奴婢给皇上,娘娘请安。”
“皇后,身子哪里不舒服,怎么不传太医?”素来笑若扶风的男人,脸上难掩焦急,快步坐上榻便执起人儿的手,旋即便蹙眉起来,“手怎么受伤了?”
“都怪臣妾笨手笨脚,白天忙着明日宴会之事,顿觉疲惫。于是便说抱恙,其实也无碍。方才睡醒后臣妾才又惦记着明日宴会,想着这青花瓶若是插上几株春梅放在院子里,定是极喜庆,谁知就不仔细碎了,幸好只划伤了手臂。”
沈芊君浅笑着,眼波流转到欣婕妤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上。
“姐姐,你让妹妹好生担心。”欣婕妤作揖站到皇帝身后,掩面便抽泣起来。
若是以往,她定会以为欣婕妤是受过苦的人,能以真心待自己。可却不料,竟是当了驴肝肺。
“杨明安,还不快去传太医?”高冉昊冷声道,视线停留在她鞋底满满泥土后又微微把头别开,一切,他似了然。
“皇上,这只是小伤,臣妾已经自行包扎了。此事还是不要声张为好,若是臣妾受伤之事被众人知道,臣妾连办宴会这点事都搞不好,日后还如何在后宫立威?”
“皇后说得也在理,那便好生休息。”不等沈芊君回应,高冉昊已起身,将人懒腰抱起,朝内室而去。
沈芊君惊呼,佯装羞涩,“皇上……欣妹妹还在呢。”
“是她自己要跟来,听说你与她素来交好,朕便没拒绝。”边说着,高冉昊已将人放入帐内,眯缝着眼睛笑道,“今晚朕留下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