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
他等了整整七日,可是,却始终没有等到他想要的消息,而父皇那边却频繁召见端王,而他却依旧被拒之门外。
再这样下去,即便父皇不提,那边观望的朝臣只怕也要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尤其是以李延年为首的朝臣……
他们早前就想废掉他这个太子了!
一想到这些,太子便焦躁得夜不能寐。
“殿下。”就在太子焦躁不安之际,太子长史吴构快步走了进来。
一见吴构进来,太子便迫不及待便迎了上去,他道,“如何?舅舅同你说什么呢?”
吴构眉心一拧,脸色瞬间沉凝了下来,太子见状心里不由‘咯噔’一声,他连忙挥退殿中的侍从。
直到最后一个侍从走出门,吴构这才朝太子揖了揖手道,“殿下,应将军什么也没说,他只说陛下近来越发依赖端王……”
“就,就这些?”太子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吴构。
吴构抿着唇沉沉地点了下头
看着吴构紧抿着唇角,太子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随后,他一脸难看地坐到了椅子上。
应安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紫宸殿的异常,他可是羽林卫大将军,紫宸殿下可是布满了羽林卫的人,他若想知道什么简直轻而易举,可他却偏偏什么也没说,这代表什么……
他也对他失去信心了么?
他可是他的亲舅舅啊!
“殿下,您看,您要不要再进宫去见一见贤妃娘娘。”见太子一脸死寂,吴构拧了拧眉,随后才上前小声建议他道。
如今能帮他们的只有贤妃娘娘了。
“呵,你觉得有用么?若她肯帮孤,这个时候,早就有消息传回来了。”太子阴沉沉地盯着吴构道。
在今天以前,他一直笃定母妃会在他和肖卓之前选他,可现在看来……
是他太天真了!
他太高估自己在贤妃心里的地位了。
听了端王这话,吴构一颗心也忍不住往下坠了坠。
是啊,若贤妃娘娘肯帮忙,那这个时候,端王府那边早就传来端王暴毙的消息了!很显然,现在要么贤妃娘娘还在犹豫不决,要么,她也和应安一样偏向了端王。
“常太医那边可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在吴构有些心灰意冷之际,太子忽地冷沉着脸又开口问道。
吴构摇了摇头,他道,“常太医说,陛下近来时常觉得心慌口渴浑身乏力,太医院好几位太医把了脉都没发觉有什么异样……”说到这,吴构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眉心忽地一拧,随后忙又接着道,“惟一奇怪的是,陛下每每心慌悸痛的时候都会召见端王殿下,前几日更是让端王留宿在了紫宸殿。”
吴构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太子的脸色越发阴沉了起来,看着吴构的眼睛更是泛着幽幽的绿光,仿若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似的,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除了这些,你还能说点别的么?”
“殿,殿下……”
“吴构,你别忘了,你是太子长史!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孤有什么不测,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端王肯放过你?”太子阴恻恻地盯着吴构咬牙道。
这话一出,吴构脸色瞬间便难看了起来。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当然懂,否则,这些年他也不用这么费尽心力地替太子筹谋!可……
可太子不争气啊!
当初李侧妃之事,若太子肯听他劝,第一时间去李府负荆请罪,今日便不会是这种墙倒众人推的局面!
如今,圣心,臣心,民心,太子俱失,他已经将自己的路走绝了!
饶是他有千般法子,也不可能在这短短数日便能扳回败局,端王也不会允许他们扳回来!除非……
“殿下,如若当真贤妃娘娘和应将军那条路走不通了,那咱们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吴构忽地抬起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太子一字一句道。
太子眼睛瞬间一亮,“什么路?”
“孤注一掷!”吴构掷地有声地吐出四个字。
太子拢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他拧着眉有些不敢置信地朝吴构看了过去,可下一刻,吴构的冰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殿下您一开始不也是想要端王的命么?既然贤妃娘娘不愿意去取,那便由咱们去取,这是破局最快的办法!”
太子眸心动了动,他当然知道这是破局最快的办法,只是……
“你以为孤没想到么?可舅舅那边态度不明,孤手上没有多少能用的人!再说,肖卓如今躲在宫中,要向他下手简直难如登天!”太子沉着脸道。
这才是他为何想要借母妃的手除掉肖卓的原因。
母妃在宫里经营多年,她手中在定然有得用的人,况且,比起他,肖卓对母妃的提防之心没有那么重,所以,母妃更能得手!
他设想得很好,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