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你敢说你没有勾结王太医在朕的药里面动手脚?”正宣帝眼神阴毒地瞪着端王一字一句道。
“父皇,儿臣冤枉……”端王红着眼眶再次匍匐到地上。
“陛下,微臣翻遍古医书,且亲自尝试确认那株玄冰草无毒,且有益陛下病情后才加入的药中的,微臣绝对没有与端王勾结想要毒害陛下!这一点,今日紫宸殿所有的人都可以为微臣和端王陛下作证,还请陛下明鉴!”王太医也忍不住跪到地上为自己辩解道。
见端王和王太医这般信誓旦旦,正宣帝皱眉有些不解地朝刘公公看了过去,“小福子,他,他说这话是何意?”
在这个紫宸殿里,最能让他相信的只有刘福一个人了。
见正宣帝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己,刘公公有些为难地拧了下眉,随后才有些艰难地开口道,“陛下,刚刚那药太医们都验过了,药里无毒。”
“无毒?”正宣帝狐疑地盯着刘公公。
刘公公抿了抿唇角,他略微迟疑了一会,才凝神望着正宣帝解释道,“是,太医们都验过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您正是因为喝了那碗药才苏醒过来的……”
正宣帝怔住了。
也就在这时,他才恍然发觉自己嘴里有一股淡淡的苦涩味,那是中药的味道。
难道说,药真的没有问题?
是他多疑冤了端王?
那皇太孙呢?
皇太孙又是谁下的手?
很快,紫宸殿发生的事就传回了定国公府。
而彼时,定国公世子陆晏正有些哀伤地看着大缸里翻着肚皮一动不动的锦鲤。
明明早起的时候看它们还在大缸里欢快地摆动着尾巴,欢快地蹦跶,怎么就一晌午的功夫,他的锦鲤就没了呢?
所以,当暗卫将紫宸发生的事禀告陆晏的时候,他完全没心情理会这些。
端王向来狠辣,他连自己的枕畔人都能推出去送死,更諻论一个阻拦他大业的儿童,只是有些可惜了,那个孩子也算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不过,哑了比丢掉性命强!
当然,端王肯留他一命并不是因为端王心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嫌疑引到太子身上去……
虽然皇太孙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其实,他的存在对他来说也是有影响的。
谁想当一个被架空的太上皇呢?
“世子,让人将这几条锦鲤捞出去吧?”谢敏一出来便见陆晏一脸心疼地站在大水缸前,她不由上前柔声劝说他们。
“哎,你说它们怎么就死了呢?明明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听到谢敏的劝慰,陆晏忍不住又哀叹了一句道。
听了陆晏这话,谢敏忙侧眸往大缸瞥了一眼,看着那几只漂浮在水面上的锦鲤,它们无一例外,肚子都圆鼓鼓地涨得不像话,她不由掩着嘴轻笑了一声,她道,“依我瞧,这几只锦鲤应该都是被撑死的,您瞧它们的肚子!”
“鱼还能被撑死?”
“这怎么不能,人还有被撑死的,更何况是鱼!”谢敏抿着嘴淡笑道。
这话一出,陆晏忍不住一笑,他摸着下巴上的胡碴连连点头道,“也是,这世上多的是贪心太过而被‘撑死’的人!”
太子是。
端王也会是。
“世子,您这……说的是谁啊?”谢敏到底和陆晏做了这么多年夫妻,陆晏一开口,她便察觉到他的神情不对,见他心情甚好的样子,于是,她忙含笑试探地问他道。
最近,深哥儿来得频繁,他俩时常在书房里议事,她去了三次,三次都被人拦了回来,这不由得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夫人,你发簪怎么戴歪了?”
“有吗??”
“有,为夫帮你重新簪一下吧。”陆晏一笑,说罢,他便抬手一脸认真替将谢敏鬓间的那只赤金梅步摇重新簪了一下。
“好了吗?”谢敏含笑仰望着陆晏道。
“好了。”陆晏认真的点了下头。
谢敏笑了笑,夫妻多年的默契,她心照不宣地将刚刚那个问题给揭了过去。
见谢敏如此知情超,陆晏会意一笑,他笑着伸手将谢敏揽到怀里,随后歪着脸望着他道,“夫人,不知怎的,为夫忽然想吃你亲手煮的面条的,不知可否烦劳夫人替为夫洗手做羹啊??”
“为妻的荣幸。”谢妩莞尔一笑,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
而另一边,谢妩和宁安公主正坐在西园的桂树下喝茶。
前些日子谢妩带人从西院摘了不少桂回去,罗嬷嬷不但做了桂糕和桂馒头让斯来院一众小丫鬟解了馋,她还费心酿了桂酿。
谢妩今日来是特意给宁安公主送桂酿的。
“你今日来是特意为我送桂酿的?”宁安公主微笑地看着谢妩问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