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卓近来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大房和二房对他的刁难几乎摆到了明面上,他那些个堂兄弟们看他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那日在朝安寺镇南王王妃说的那番似是而非的话。
好一招借刀杀人!
偏他还找不到任何破解的办法。
他总不能跟大房二房的人来说,镇南王王妃说那些话其实是想借他们的手来刁难打压自己,可明面上,镇南王王妃与他无冤无仇,她根本没理由争对自己!除非他告诉大房二房的人他与萧郡主的关系,可这样一来,大房二房对他的针对只怕更甚!
这个局根本没法破,除非……
除非萧郡主能快点赶回京城。
想到这里,孙卓立刻便给荆州去了一封信。
说到信,孙卓心里忽地莫名的闪过一丝心慌——他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萧郡主的回信了。
虽然他们分别之前,萧郡主有说过,她时间紧急,可能来不及给他回信,让他不用担心,可是,连一封信也没有,是不是也太反常了一些?
相较于孙卓的担忧,还有孙家大房二房明面上的刁难,孙卓的嫡母,孙三夫人则显得格外的平静了些。
倒不是说她对孙卓有多少好感,只是,她还没有摸准镇南王王妃说那话究竟是何含义,老夫人也一直没有动静,想来应该也是和她一样。
她们都不相信镇南王王妃瞧中了孙卓。
不过,比起她,老夫人心里恐怕是还多了一层打算——如果可以,镇南王王府这门姻亲,她还是想够一够的。
就在孙三夫人暗自观望之际,她身边的嬷嬷却忽地一脸凝重的起了进来,末了,还将屋里伺候的丫鬟全都赶了出去。
“嬷嬷,你这是怎么了?”孙三夫人皱眉有些奇怪的开口道。
那嬷嬷朝孙三夫人使了个眼色,待丫鬟全都走出去后,她才走到门口,确定外边没人后,她便慌忙掩了门快步走回到了了孙三夫人跟前,“夫人,您还记得王婆子吗?”
“王婆子?哪个王婆子?”孙三夫人一脸的不解。
“就以前在莲姨娘跟前伺候的,夫人,您记得吗?”
即便嬷嬷已经将声音压得很低了,可是,孙三夫人还是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兴奋,“是有这么个人?可前些年,她不是讨了恩典回乡下了么?”
“原先奴婢也以为是这样,可没想到……夫人,奴婢刚刚看见她了!”
“谁?王婆子?”
“可不,当时奴婢还以为自己眼了,明明是回了乡下的人,怎么好端端的又出现在了京城里?奴婢越想越不对,于是,奴婢便悄悄跟了上去……夫人,您猜奴婢发现什么呢?”
孙三夫人这会显然也会这嬷嬷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她毫不犹豫的就将话接了过去,她道,“你发现什么呢?”
“原来她一直就在京城里住着!”那嬷嬷声音抑制不住的激动了起来。
“就这?”可孙三夫人眉心忍不住微微一拧,显然她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意。
“不,不止了!夫人,这王婆子之所以没回乡下,是因为她留要在京城里照顾人,而那个人正是前几年来投奔莲姨娘的林霜姑娘!”那嬷嬷眼神异常烔亮的道。
“林霜?那个孤女?”孙三夫人显然也想起来了。
“正是!夫人,奴婢打听过了,这些年,那王婆子和林霜一直住在榆林巷的一间小宅子里,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帮她们租下那间宅子的人正是咱们府里的五公子。”那嬷嬷激动的凑到孙三夫人的耳畔悄声道。
孙卓!
竟然又是孙卓!
镇南王王妃先前那些话她还没弄白,现在又出了这样一档子事,等等……
镇南王王妃。
孙三夫人眸心忽地一动,随后,她快速转过脸一脸凝重的看向那嬷嬷道,“嬷嬷,你是怎么发现那个王婆子的?”
“就,就奴婢准备买东西的时候发现有个小贼在偷奴婢的荷包,奴婢下意识便去追他,后来他见奴婢追着他不放,就将荷包给奴婢扔了回来,奴婢捡了荷包一起身就看到王婆子拎着食盒从对面走了过去。”那嬷嬷一口气将前因后果说完,末了,她有些谨慎的看着孙三夫人小声询问道,“夫人,有什么不对吗?”
“嬷嬷,你不觉得这一招很熟吗?”孙三夫人唇角一勾,她轻笑了一声,随后才接着道,“先头那位锦衣卫副指挥使家的公子是如何栽的,嬷嬷可还记得?”
“记得,自然记得。”
虽然这事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可如今想起来,仍旧让人不免有些胆战心惊,这杨家公子看着一表人才的样子,可谁能想到他私底下竟然这么残暴肆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