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几张熟悉的面孔,杨鹤丰扶在圈椅上的手不自觉得便收紧了起来。
废物!
不是说逃走了么!怎么还会落到齐王手里!
“卑职见过王爷,见过李大人。”齐王府的侍卫长率先向齐王和李府尹各行了一礼,末了,才转头朝杨鹤丰揖了揖道,“杨大人,不知,这几个人你瞧着可眼熟!”
杨鹤丰勾着唇角一下笑了,他抬手转了转自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随后才阴恻恻的的开口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你也敢来质问本座!”
话音刚落,杨鹤丰手忽地一动,刚刚还趾高气昂质问他的侍卫长忽然‘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击中他的是一截断裂的木头。
众人这才发现杨鹤丰坐着的圈椅上断了一块。
可堂上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人看清他是如何掰断圈椅并击中那侍卫长的。
齐王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杨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公堂之上你岂能如此放肆!”齐王恼恨的瞪着杨鹤丰道。
当着他的面动手打他的人!
他把自己这个齐王放在哪里!
杨鹤丰却抿唇一笑,他悠然的站了起来,随后作势朝齐王揖了揖,他道,“下官也是为王爷您着想,留一个这样不知礼数又不堪一击的下属在身边,不管是对王爷的名声还是安全都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您说了?”
看着杨鹤丰眼中明晃晃的讽笑,齐王气急,可偏生却找不到半个字来回他!
谁让自己的人没用!
竟连杨鹤丰的一招也接不下!
废物!
想到这里,齐王便怒气腾腾的扭过脸怒斥自己的侍卫长道,“没用的东西!还不退下!”
“是,属下知错。”那侍卫长也被刚刚杨鹤丰露的那一手给骇住了,眼下见齐王也发了怒,于是,忙灰溜溜的退到了一旁。
“杨大人,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这些人,你可认识!”懒得再听杨鹤丰在这里打太极,齐王干脆自己单刀直入的问道。
“下官斗胆问王爷一句, 我的属下究竟是何处得罪了王爷?王爷竟然不顾规矩礼制将他们绑来应天府?”杨鹤丰半咪着眼睛,云淡风轻的开口询问齐王道。
“杨大人这话是承认了,这些人是锦衣卫?”齐王咪着眼睛笑道。
杨鹤丰眉毛一挑,扬声就道,“他们当然是锦衣卫,王爷不认识他们,也该认识他们身上的飞鱼服、绣春刀吧!”
齐王却一点也没理会杨鹤丰这话,他朗然一笑,道,“杨大人承认他们是锦衣卫就好!”
听了齐王这话,杨鹤丰也跟着笑了笑,他道,“下官没有理由不承认啊?”
“是吗?”齐王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角,他顿了顿,而后,才不急不徐的再度出声道,“那杨大人可知道,他们几个就是昨夜偷运这七具尸骸的人?”
“王爷?你是在与下官开玩笑吗?”杨鹤丰看着齐王,一脸失笑的样子。
“人都被带到应天府了,杨大人怎么会以为本王是在说笑了?”齐王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杨鹤丰道。
来之前他早已探查过了,这些人全是杨鹤丰的手下!
尤其是领头那个叫魏言的更是杨鹤丰的心腹!
所以,没有他的吩咐,魏言怎么敢在天子脚下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所以,下官刚刚不是问王爷您,我的属下是不是哪里得罪了您?亦或者……是下官处事不周,在何处冒犯了您?”杨鹤丰刚毅的脸上不见半分慌乱,看向齐王的目光里反而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杨鹤丰,你不要与本王在这里装傻!本王的人可是跟着追魂香抓住他们的,当时,他们正在庆安的锦衣卫据点包扎伤口!房间里换下的血衣便是证据!”齐王盯着杨鹤丰怒不可遏的道。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将责任推到他身上!
他肖远是会公报私仇的人么!!
“证据?什么证据??就凭几件血衣?锦衣卫哪次执行公务不是在刀尖上行走,别说受伤,把命丢了都是常有的事!王爷仅凭这几件血衣便断定他们是昨夜那伙黑衣人是不是也太儿戏了!”杨鹤丰挑眉睨视着齐王大声道。
“我的人是跟着追魂香追去的!!”
“那就更好笑了,追魂香是锦衣卫的东西,他们执行公务,身上自然也带着这东西,有时不慎沾到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杨鹤丰看着齐王,脸上的笑意更多了。
仅凭这两点便让定他的罪!!
齐王啊齐王!
你到底还是太天真了!
这也是当年我选太子而不选你的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