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管事忙拿过礼册前前后后翻了好几遍,果然找不到这个紫檀盒子的记录,又唤了门房的一众下人过来细细盘问,居然没有一个人见过这个盒子。
他奇道:“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
婉凝听了心中一动。
这份礼物这般贵重,送礼之人绝非平常之人,若是冲着哥哥来的,那他所图之事必定非比寻常。若是冲着自己来的,可也万万没有送了礼却不让对方知晓的规矩。。。。。。
婉凝终是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便命丫鬟们好生收着,待哥哥回来再做计较。
谁知接下来几日温提骁皆早出晚归,婉凝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后又适逢陈御医来府里诊平安脉,道她近日劳神了一些,又开了补气益血的方子,也是派人抓药煎药,不得空。
过得几日,好容易等到哥哥休沐在家,婉凝出屋到前厅去找他,并将那日在萃玉楼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才将玉佩拿给他看。
温提骁越听面色越沉,听到最后眉间竟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接过婉凝手里的玉佩沉吟半晌,才对婉凝说道:
“如要查清此事,还需从萃玉楼入手,只是这送礼之人既然不想让咱们知道他是谁,必不会留下线索让我们有迹可循,如今想必那萃玉楼中的人,十有八九都处理干净了。”
婉凝也是一怔,万万没想到这其中的关联所在。
温提骁垂眸看着玉佩,思量一番,叫了管家的进来,命他去萃玉楼一趟,管家领命去了。过了半日才折返回来,果如温提骁所料,那萃玉楼前几日刚换了掌柜,新来的掌柜一问三不知,既不知这玉佩的前因后果,也不知那原来的掌柜一家人去了哪里。
线索断了。
婉凝听至此,不由愁眉深锁,温提骁见了,失笑道:
“怎的就叫你愁成这样,天还没塌下来呢,放心吧,此事哥哥自有计较,你先把这东西收起来,莫弄丢了。”
婉凝也知自己插不上手,只希望哥哥小心为上,便派丫鬟将把玉佩同檀木盒子一并收好了。
温提骁似是想起了什么,问她:“你那日见到东府的人了?”
婉凝点了点头。
温提骁冷哼一声:“好歹说出来也是我忠毅勇侯府的人,怎的把女儿教的恁般泼辣娇纵?”
婉凝也心存此疑问已久,忙问哥哥为何如此这般。
温提骁面露不屑之色,说道:“那东府韩氏母子虽然未能袭爵,但近年来也颇为了得,将当年分家产时得的那几十个铺子田庄打理得风生水起,据说如今东府吃穿用度也是不缺的。只可惜咱们的好二叔这么多年都没生出个儿子来,如今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小的那个也就罢了,大的那个便是你先前碰上的温云娇。因韩氏自小极为溺爱她,性子养得跋扈嚣张,年已十八了尚无人问津,如今那韩氏正四处张罗要替她招婿呢。”
婉凝想到当日那温云娇野蛮撒泼的样子,就不由失笑,只跟哥哥叹道,儿女果真不应溺养的,不然为人傲慢、刁蛮任性是小事,若是胡作非为、干出有辱门楣的事情来,将来才会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