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提骁道:“可不是有十年了,侄儿今日见到冕溪兄,差点没认出来。”
一时堂内均哈哈大笑。
那永安伯夫人想起往事,也笑着对温提骁说:“你们两个小时候还在一处时可没少调皮。记得有一回,你们两个趁府里的西席先生睡着了,给先生画了个大花脸,气得你父亲直要动家法,还是你母亲赶到,把你父亲的鞭子抢了下来,后来你父亲没抽你鞭子,罚你跪了半日宗祠。”
提到于氏宋姨妈不免语气微涩,又转过头慈爱地对坐在一旁的婉凝招手:“乖凝儿,快过来让伯母好好瞧瞧。”
婉凝恭恭敬敬走到永安伯夫人身边,夫人上下瞧着婉凝,百般摩挲,眼中满满都是疼惜:
“你长这么大了,姨妈愣是未曾见过你一次,远不知你竟出落得如此漂亮,跟你母亲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算是姐姐在天之灵,能让我这个妹妹再见见她。”
婉凝应着悄悄点头,以宽慰姨妈。
那宋姨妈又说:“不过听你父亲说也是个身子弱的,如今可大好了?”
婉凝回道:“劳姨妈记挂了。凝儿虽小时候身子病弱些,近来日渐成人,也大好了许多。前儿府里请平安脉的大夫说,以前服的那些药可停一些,改成了益气补中的方子。”
永安伯夫人颔首道:“虽如此说,也不可大意了,宫里的陈御医好脉息,明儿我递帖子让他给你好好过来再给你好好看看。”婉凝自然弯腰鞠身谢过姨妈。
这边婉凝陪着姨妈说话,那边伯府二公子在一旁听着,只觉声如莺鹂,轻柔婉转,听在耳里,如有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扫过,引人遐思。
小妹慧明最为机灵不过,看出名堂来,便悄悄同他哥哥打趣道:“这个婉凝姐姐真好看,比我见过的姐姐妹妹长得都好看。我喜欢她,二哥哥也喜欢吗?”
那宋二公子急忙捂住她嘴,“嘘”道:
“小泼猴儿!乱说什么!你这般大喇喇的,让人误会,母亲和温兄听了像什么!”
慧明只“切”了一声,用力拍下他的手,又转身笑嘻嘻地同王氏说话去了。
话虽如此,那宋昭棋终是动了凡心,虽不敢明看,可也时不时就偷偷打量婉凝,见此伊人,肤色如雪,双瞳含水,红唇潋滟,说话时娇喘微微,让人实在不得不心生怜惜之意。
而一边坐着喝茶的温提骁,眼睛余光瞥到宋昭棋如此表现,同为男子,岂能不明?不过他也只轻笑了一下,什么反应俱不做。
众人又闲话了一通,待到午膳时分,又一齐用了餐。酒足饭饱之后,永安伯又挽留兄妹俩留下来多歇一阵。
温提骁一脸正色的以孝中不可恣意玩耍、还得返回祠堂敬磕之由再三推辞了,永安伯一家这才依依不舍地陪着兄妹俩到大门前,目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