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从警车下来,她就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这幅语气也明显不是偶遇。
我们刚刚训练结束,出来的时候看到你跟着两位警官往这边走,我怕林妍说着顿了一下,没把后面的解释补全,目光有些躲闪,现在快中午了,时倦哥哥,我请你吃饭吧。
时倦听着这话,疑惑地看着他:你有事要跟我说?
林妍愣了愣,下意识解释:我只是想和你吃一顿饭,没什么事。
你八月中旬入学,到现在四个月,我们见过的次数里,十次有九次是你主动打招呼,但永远不敢正眼看我,且很快就会结束话题,最后交谈的时间永远不超过五分钟;剩下那一次就是上个星期的偶遇。
时倦看着眼前的女孩:你想见我,又不敢接近我。
林妍面色一僵。
时倦接着问道:所以,为什么这一次你突然要找我吃饭?
林妍一眨眼,眼圈便是一红:我,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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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刚刚从年级组办公室出来的江烬回站在走廊上,一抬眼便看见大楼下相对而立的少年少女。
隔得太远,他看不清那边两人的表情,只见到少年开口对身前的人说了句什么。
这个周末,就在月亮湾小区门口。林妍小声地报出一个地址,可以吗?
时倦沉默。
这个季节已经没有落叶了,树上全都光秃秃的,冷风一个劲儿地往人的衣领里钻。
半晌,他忽然出声道:好。
林妍一愣,小心翼翼道:所以,时倦哥哥你真的答应了?
时倦点点头:还有别的事吗?
林妍下意识摇摇头。
时倦没再出声,径直回了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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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长长的走廊,时倦停在拐角,目光落到地上的影子上:出来。
没反应。
再不出来,你以后也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
时倦没有跟人玩猜猜我是谁的爱好,直接点名道:江学霸。
那一团影子动了动,半晌,从另一头的走到走出一个人来。
正是江烬回。
时倦看着他这幅样子:躲什么?
江烬回沉默着,没说话。
时倦等了五秒钟没等到答案,不再耽搁,直接绕开他准备上楼。
结果没走几步,他就被人拉住了。
时倦低头看着拉他的那只手:现在能说了?
江烬回抓着他的手指微微紧了紧:我找你有事。
时倦:什么事?
江烬回注视着面前那人的眼睛,那眼神湿漉漉的,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这么看了半晌,他终于低头,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膏:你的手该换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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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倦到底还是没回教室。
就像之前林妍说过的,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就算回去也听不到几分钟课。
于是,整天被各科老师挂在嘴边的江烬回江大学神光明正大地拉着人逃课了。
依然是那个空荡荡的团委办公室,江烬回待人坐下后,方才捧着对方的手,拆开纱布,上药,再包扎。
看得出来,他平时应该没怎么干过这种活,动作笨拙却很仔细,像对待什么易碎物品,全程一言不发。
时倦一直等他弄完了,方才问道:你有话想和我说?
江烬回下意识想要否认,话到嘴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默默闭上了嘴。
时倦:我刚刚和那女孩交谈的话你听到了?
江烬回蓦然抓紧了手里的胶管。
听到多少了?
江烬回安静了许久,方才低着头道:没多少。
他又补充:只有周末见面的事。
时倦干脆地道:不是她要约我。
江烬回听着,一愣。
她的原说法是,她姐姐想见我。
江烬回平日里其实很有作为风云人物中心的自觉:任旁人如何,他自巍然不动。
说得直接一点,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因此,对于林妍这样一入学便在校园里掀起腥风血雨级别的女生,他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更何况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
这样的人物着实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但有一点不妨碍问:你和她们认识?
时倦听着这个问题:初中同学。
江烬回不自觉拧眉:只是同学?
时倦的性格,可怎么都不像是会把班上一个普通同学看得那么重的人。
时倦:还是前邻居。
什么时候?
小学,初中。
江烬回眉头拧得更紧了。
这不就是青梅竹马?
估计是对方难得主动挑起话题,江烬回早就忘了之前的别扭,问题一个接一个:她姐姐想见你,为什么不主动来找你?
你想不明白?时倦听着这个问题,歪头看着他:你要不要现在也跟我预定一下周末时间?
江烬回跟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瞬间闭了嘴。
时倦接着道:初三那年出了点事,所以她转学走了,就让她妹妹带话吧。
江烬回总觉得这个说法莫名有点耳熟。
他在自己的记忆里检索了片刻,忽然想起来,面前这个人身上真假不知的传言:
有人说他入学之前曾砸破过别人的脑袋,曾和人在街头巷尾打过群架,曾中考作过弊,还逼迫过曾经班上的女生,闹得人家姑娘不得不转学。
江烬回很想问问,那个传言中因为被他疯狂而偏执地喜欢着,最后只能转学的女生,究竟是不是他答应要见的人。
可他到底什么也没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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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
这会儿没有外人,安静了半天的系统终于忍不住了,迫不及待道:宿主,您是不是没那么讨厌气运之子了?
时倦不知道系统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转到这里的:为什么这么说?
系统:您刚刚难道不是发现气运之子不开心,所以才主动询问吗?您是不是也有点点在乎他了?
时倦听着一个机器藏都藏不住的兴奋语气,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欠了他的人情。
那晚他离开那家小诊所时,曾经说过他会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