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和包裹的邮递员来的时候,苏家人正在吃午饭,煮的红薯稀饭,不干不稀的,喝着饱肚子,再配上开胃的酸辣小菜,吃得呼呼作响。
一家人还在讨论着和温家人见面的事儿,就听见外间有人在喊。
“苏爱党、张心兰在吗?有你们的信!”
张心兰端着碗,愣住,“外边是不是在叫我?爱党,好像还叫了你的名字来着?”
“叫了吗?”苏爱党疑惑。
苏清云激动地把碗往桌子上一搁,“二伯,二伯母,有你们的信!肯定是二哥的信来了!”
“我的妈呀!”张心兰反应两秒,撒腿就往外跑,碗都差点砸到地上。
骑着自行车送信的邮递员挎着军绿色的包,问了一句,“是张心兰吗?”
“对对对,我就是。”张心兰满眼期待,身后,家里人其他人也出来了。
邮递员从包里摸出一封信,“这是从春城军区那边寄过来的信,还有这个包裹,也是给你们的。”
他脚下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
“谢谢,谢谢!”张心兰喜不自胜。
邮递员走了,一家人连忙进屋,吴桂香忙招呼道:“快快快,云云,念一下你二哥的信里写的啥?”
张心兰将信递给苏清云,“给,云云。”她现在后悔当初扫盲的时候没有认真点儿了。
苏清云看了看信封上面有春城军区的邮戳,看来二哥是被分配到那边去了,春城那边气候很好,四季如春,二哥运气不错,苏清云也松了一口气。
她小心地撕开信封,展开信,开始读起来。
“爷奶、爹娘、大伯大伯母、小叔小婶、大哥、从武、云云,展信佳……”好家伙,这称呼就占了一排,没办法,家里人多。
“我现在已经在春城军区安顿下来了,春城的气候很好,这个月份了我们还只穿薄薄的一件衣服都不会冷,空气也湿润,没有我们那边干燥,我下到了新兵连,战友们都来自全国各地,但是大家人都很好,也很照顾我,食堂的伙食也很好,每顿都吃得饱饱的,反正我在这儿一切都好。”
“我会在部队好好干的,家里别担心我,有时间我会继续给家里写信,也期待家里的消息,对了,我给大家寄了些春城的特产,大家尝尝,要是喜欢,下次我再给家里寄,-苏从文。”
苏清云念完后,合上信纸。
“这就没了?”听完了,大家还意犹未尽。
张心兰把信纸翻来覆去地看,皱眉道:“这孩子,好不容易有了点信,就写这么点儿,这不是浪费寄信的钱吗?”
苏从武忍不住道:“娘,人家二哥现在在部队,寄个信要什么钱?”
“是吗?”张心兰愣了愣,然后理直气壮道:“那不要钱他就更应该多寄点回来了!”
苏清云都服了她这二伯母了,国家的便宜都怕少占了,真有她的!
苏大林看她一眼,“老二媳妇,你现在是军人的母亲,你得有觉悟,不能因为部队的照顾,就光想着占便宜,那要是大家都这么做,国家还怎么运转?”
苏大林鲜少发话,但他一说话都是比较严重的那种。
“是,爹,我说错话了,我以后一定注意。”张心兰悻悻道,不敢顶嘴。
苏爱党摸着下巴却在琢磨另一个事儿,他问家里目前书读得最多的一个人,“从武,春城到咱们这有多远?”他这辈子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对春城的了解就是知道这个名字而已。
“这个……”苏从武挠挠头,回忆起自己看过的华国地图,不确定道,“得有个上千公里吧?”
“两千五百八十公里。”苏清云冷不丁说了句,见大家看过来,她解释道,“我在书上看到过。”
“一公里等于两里路,那两千多公里不就是五千里路了,这么远!”苏爱党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坐火车都得好几天吧?”
张心兰急了,“那从文得多久才能回来一次啊?”
“想这些干啥,二哥要回来自然就回来了,还是让我来看看二哥寄的啥好东西回来。”苏从武打断这稍显压抑的气氛,迫不及待地想拆开包裹,他抬手颠了颠,“哟,还有点重量呢。”
他打开包裹,先看到的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鲜饼。”苏从武念出盒子上的字。
吴桂香:“鲜还能做饼呢?真是稀奇。”
秦英凑近看了看,“这应该是用那种可食用的玫瑰做馅儿的鲜饼,是春城的特产,我以前……有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