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江伯伯生重病,他拉着大王的手不肯松,大王理解老人的心情,马上说:“江伯伯,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大王说到做到。
江伯伯拉肚子,一天拉7、8次,大王不厌其烦,每次换尿布都会仔细清洁臀部皮肤。有时候,正在清洁中,江伯伯放屁又拉稀,喷到大王手上、身上是常有的事。有时候甚至喷到脸上、头上。大王从未有怨言。
老人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胃口不好,不肯吃饭,大王便耐心地用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哄他吃。老人多吃一口,大王比自己吃了山珍海味都高兴。
眼见江伯伯日渐好转,还没有来及放松,江伯伯又出现痰多,咳不出的情况。大王坚持给老人喂水、叩背。每天为江伯伯挖痰,一天不知道得挖多少次。
即使下班了,大王的心思也还是会放在老人身上,神经会敏锐地捕捉老人的风吹草动。有时候他正在吃饭,听到江伯伯咳,马上饭碗放下,小跑着给老人家挖痰。
足有半个月,江伯伯才逐渐恢复,变得能吃、能喝,能自主排便,还能扶着栏杆做锻炼。每次江伯伯的女儿来看望父亲,都会感慨,要不是有大王,只怕她父亲早就凶多吉少了。
“自己的付出能换回老人的健康,得到家属的认可,对我来说,一切都值得。”大王摇头,叹气,“我初中毕业后务农,地道的农民一个,做养老护理员是我唯一的务农之外的职业,不说干一行爱一行,至少是认认真真对待的。
这么多年,服务过的每一位老人,我都问心无愧!
对袁正林,我同样问心无愧。我没错,不道歉!你们要是硬逼我道歉,我,我,我就辞职!”
燕姐扭转过头,咬着唇不吭声。
魏翌晨想,燕姐入行时做护理员,从业二十年里,一定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受过不少委屈。大王的话,一定勾起了她不愿意回忆的对过去的记忆。
小潘早已听得两眼泪隐现。
小潘对着魏翌晨:“大魏,你要想清楚,不要寒了一颗滚烫的心啊。”
魏翌晨拍拍大王的肩膀:“大王,你放心,绝不让你道歉。”
魏翌晨的这句话,有效地安抚了大王。汉子露出憨厚的笑容,放心地离去。
燕姐瞪一眼魏翌晨:“你倒是会做人,你想过没有厉害关系?老人这么嚣张,明显是家属在纵容。家属难搞,你准备多大代价跟家属搞?”
魏翌晨说不出话来。
“别忘了,你前面的王阿婆儿子的麻烦还没有处理掉。那个雷,被刘院长挖啊挖,已经超级危险了。你有多少精力应付?”
魏翌晨更加说不出话来。
“从事服务行业,哪有不受委屈的?受点委屈就崩溃,还有什么资格从事服务行业?职业素养呢?你就应该跟我一起,立场坚定地抨击他,迫使他放下自尊,去道歉。一分钟解决所有麻烦。”
见魏翌晨还是不说话,燕姐瞥他一眼,去了医务室。
小潘被燕姐说得泄了气,不敢再一意孤行地支持大王。小潘忽闪着眼睛,犹豫不决,无法再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