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姐是镇得住家的。
据说有半年时间,燕姐公婆和燕姐周末生活在一起。
确切地说,是燕姐在上海奋斗十年后,回老家买了房子。她公婆平日里和她女儿住一起,她周末从上海坐高铁回家,跟公婆、女儿待一个周末。
一套八十几平的公寓房,水电煤齐全。不能说多豪华,至少温馨舒适。
打工人的孩子在上海读义务教育的最后两年,多数会选择回老家读书,以便几年后参加高考。燕姐在女儿初二时将女儿送回老家读书,好言软语哄着公婆回家陪女儿,住她新装修的房子,生活费她包。
以为公婆会全心全意替她照顾女儿,周末回家才发现,公婆忙着过他们自己的生活,待她女儿十分敷衍。
公婆在小区角落里偷偷开垦一块地,种上他们想种的蔬菜,没事就去看菜的长势。
此外,他们忙着跟村里的亲戚朋友往来,请大家到新家做客,炫耀他们住进了楼房。仅有的空闲时间,喜欢去马路拐角的棋牌室消磨时光,经常为了赚回几块钱而忘记回家给学生做饭。
燕姐忍啊忍。劝自己,好歹女儿身边算是有大人的。
那半年,燕姐身心俱疲。倒不是因为每周末都坐高铁往返,而是老公在这件事上p用没用。她孤身一人,直面生活带给她的冲击。
最终仍逃不过忍无可忍,全面爆发。
导火索是公婆请刚离婚的大伯带着他的狐狸小三住她家,睡了她的床。
爱女心切的燕姐,在一个雷鸣大雨的周五晚上,雷打不动地坐高铁回到家。雨伞遮不住狂肆的雨。衣服很快湿了一半。
高铁出来,出租车都打不到。
燕姐拖着哭腔,厚着脸皮给有车的同学打电话,请同学帮忙接送一下。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暴大雨,你怎么还回来?”同学对她的家庭状况有所了解,倒不是嫌麻烦,主要是心疼她。
“我答应过女儿,每周都回来看她的。”
燕姐衣服全湿回到家,拧开门锁,吃惊了。
家里在吃火锅,热气氤氲,温馨异常。小四方桌的四边分别坐着公公、婆婆、大伯子和大伯子的狐狸小三,她女儿捧着一个碗,可怜兮兮地坐在冲着桌角的夹缝里。
“妈!”女儿惊喜地朝她奔过来,“他们都说你今晚不会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
女儿的大碗里,只寥寥放几缕发黄的蔬菜。
“让我看看你们在吃什么?”燕姐咬牙切齿地笑。大伯子碗里的肉,堆得都快扑出来。狐狸小三碗里也应有尽有。
燕姐已经怒火中烧。内心仍旧劝自己看在女儿的份上,以大局为重,这才隐忍不发。
“大伯离婚的时候不是把房子赔给前嫂嫂了嘛。这回回来,住酒店吗?”她本意是给对方添堵,没想到,受堵的却是她自己。
大伯子的狐狸小三刷存在感,手指一间卧室,笑嘻嘻道:“爸妈给我们腾了房间,我们这几天就睡在爸妈家。”
顺着狐狸小三的手,燕姐明确无误看到自己的卧室被鸠占鹊巢。
那一刻,血冲大脑,再也忍受不了。
她二话不说,冲进卧室,把衣柜里狐狸小三的东西全扔到地上,把床上的铺盖也扔到地上,嘴里骂着:“吃我的,喝我的,还睡我的床,真当我是个软蛋啊?妈的,吃里扒外没良心,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伯子要在老娘和女友面前充好汉,用手指她,威胁她再骂骂咧咧,小心挨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