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她和左信仪,无昼从一开始就分得清,他那般刻薄的人,怎么可能随便用别人代替她?
她一直相信,无昼分得清她和左信仪,她也一直相信,她和左信仪是完全不一样的。
忽的一声,苏幕的阔袖中飞出一面镌刻着古朴花纹的铜镜,千叶认识那枚铜镜,那是苏幕手中最厉害的法器,一旦遇见了不能超度的恶鬼怨灵,镜光一下,再顽强的魂魄,也会渐渐化成灰。
可是,为什么?
千叶看向苏幕,从那张威严肃穆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来,那冷漠的表情,面对她就像面对一只执迷不悟的恶鬼。
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了她,可是……为什么?
千叶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但或许也是不想承认?殊绝一心一意要她死,而苏幕是殊绝的手下,遁入魔道后唯命是从,她见过苏幕不留情面的。
可她以为,苏幕对待她是不同的。
师父死了,苏幕也与她反目,与她朝夕相处十几年的魂魄此刻恨不得想撕碎她,她真的有那么可恶吗?
如果真到了众叛亲离,如果有一天,连无昼也从她身边离去……
铜镜折射着周围暖融融的烛光,纷纷投射在结界内,一道道光束打过来,先是温暖,而后变得越加灼热。
好像衣服都要被烧着了,似乎灵魂都被放在火中炙烤,可千叶的心却渐渐凉了,听着耳边左信仪的嘶声喊叫,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件蠢事。
如果不那么急着与左信仪分出高下,她兴许还能再见无昼一面的吧?
他答应每隔几天会来看她一次,哪怕后背上的结印消耗着她和左信仪共同的生命,但最起码……应该可以再看他一眼的。
意识一点点的模糊……不会就这样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