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给我退开!」姜兰一声令下,周围的弟子纷纷停下动作。
其中一人却迟疑道:「可是姜长老,教主命令我们一定要将十一公子拿下。」
「我知道。」她不疾不徐的拿出一枚领牌,手上的银针依旧抵着墨飞河的太阳穴。
眾教徒们见到那信物一个个低下头不敢说话。
「看清我手上的东西了没?」
「看、看清了??」那人不再反驳,反而显得有些害怕。
「令牌在手,现在我说的话就是教主的意思。」
这次负责看守入口的人正是姜兰,毕竟是妖魔教最重要的仪式,用的自然是最高规格,连能代表宗主身分的令牌都拿出来了。
每次祭祀都有人想拯救祭品,无一例外,那些人都没成功,只能眼睁睁看着重要之人死去。
「姜兰你快放开墨飞河!」其他人怕那令牌谢天可不在意,反而更担心被抓住的墨飞河。
对方是来帮自己的,即使知道有危险还是来了,身为一个神偷他从来不会让自己置身处险境,这么做全是为了谢天。
「十一公子,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姜兰抓着墨飞河的手臂,两人因为身高差距显得有些滑稽,再看看那刺进皮肉中的指甲只会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此刻谢天也不敢轻举妄动,心急如焚的道:「我要怎么样你才愿意放了他?」
「别急。」姜兰不疾不徐的命令眾教徒移动位置。
墨飞河很怕疼,手臂正隐隐作痛,换作平时早就又哭又叫了,现在却异常安静。
眼下这场面他甚至不期待谢天会来救他,对方为谢日付出性命是因为亲情,是因为天生的正义感。
可自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凭什么要求同等待遇?反正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在那人心上留下任何痕跡不是吗?
教徒们很快就让出一条往山上的道路,姜兰这才满意的道:「十一公子,若想上山我也不拦你,可你爱人的小命恐怕就要不保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耸耸肩,轻松道:「字面上的意思,简单的二选一罢了。」
谢天哪边都不想选。
一边是亲姐姐,一边是墨飞河,他怎么选的下去?
「我劝你快点思考。」眼看祭祀快要开始,姜兰不急不徐的道:「若你选择爱人就自我了断吧,如此一来我便放了他。」
不等谢天思考,墨飞河冷着脸语气有些疲惫:「师叔您别玩这些把戏了,谢天不会选我的??」
那个人能为谢日付出性命,却不愿为了他活下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选择他?
这样也好,那些教徒不攻击了,反而让出一条通往祭典的死亡之路。
光长老们就不是谢天能解决的,更何况是宗主。
若谢日没有成功,自己便先走一步,在天上物色个好位置等谢天过来。
此刻谢天彷彿遇见了人生中最大的难题。
到底该选谁?
他担心姐姐,可墨飞河那失落的目光更让他心疼。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彷彿早已不抱期待。
墨飞河一向是有话就说的人,爱意表达的无比明显,反观自己连句爱都捨不得说,还惧怕世人的目光,不愿承认这份感情。
现在想想他或许真的错了,伤害着自己最重要的人而不自知,仗着宠爱肆无忌惮。
对于感情谢天一向不懂的如何应对,虽然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只要更理解彼此总有一天就不会再伤害到对方了吧?
「别纠结了。」墨飞河受不了对方犹豫不决的模样:「你赶紧上山吧,我没事的。」
今天换成自己肯定会选择爱人,毕竟他想不出比对方重要的事物,但谢天不同,他爱着天下、爱着谢日、爱着城镇的人民,就是不肯爱他墨飞河。
「反正我一点也不重要吧!」
「什么不重要!」
谢天一股怒火突然涌上来。
他突然懂墨飞河的感受了,那副死了也无所谓的模样,怎么就不珍惜自己一点呢?
「都被狭持了怎么会没事!墨飞河我告诉你!」他也管不上丢不丢脸了,气的大骂:「我就喜欢你不行吗!都已经说过爱你了,怎么还跟个大闺女似的想东想西!」
「这??」这场面居然还能骂人?
不愧是自己喜欢的人,墨飞河有些佩服,顿时连悲伤都忘了。
「你说话啊!我跟你说话你还敢不回答吗!」
迟迟等不到回应谢天有些恼羞成怒,怕墨飞河不相信他的话,又觉得再说下去特别丢脸。
「算了!我最讨厌你了!」他小声碎念:「我这人不擅长揣测别人的心思,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干嘛不喜欢精明一点的人偏要喜欢我这种。」
整天情话不要钱的洒,真正重要的东西却不说,加上自己不擅长表达的性子根本不懂得缓和气氛,不出问题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