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夫人冷笑:“替稚姐儿尽孝?也不瞧瞧你是个什么身份!”
池青莲一声娇弱低叹:“青莲不过是寄人篱下无父无母的孤女罢,幸得贵们抬爱勉强安生度日。”
梅老夫人:“你倒是好厉害一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若真谨记自个儿身份,会做出欺辱青稚的事来?”
“梅老夫人,青稚妹妹那般尊贵身份的人,我哪有那般大的胆子,去折辱她!按照青稚妹妹的身份,就算是妹妹要打死我,那我也的受着的份。”
池青莲抬头,眼眶中蓄满泪水:“青莲也是姑母一手养大的姑娘,青莲的品性,姑母心里定然是清楚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
梅老太太眉宇间都是厌恶,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池清莲,伸出那双保养得宜但依苍老的手,手指指尖端着池清莲娇嫩的脸颊,略略往上一抬。
眼中神色冷厉又带了一丝了然:“我当你是个什么狐皮子上身的东西,不过是仗着有些许姿色,娇美不足的艳俗玩意儿。”
“就这颜色,竟能把三皇子给哄住?”
梅老夫人老辣的目光落在池青莲身上,嘴角讥讽一翘,用极轻的声音道:“原我当你是个什么贞洁玉女,至少是干干净净往高门大院里爬,如今一瞧,原来是个被□□了的,你与那位三殿下肌肤之亲暗通曲款了?”
话音才落,池青莲面色大变,她颤抖着嘴唇,简直是不敢相信的盯着梅老夫人。
她与三皇子间,这事儿做得极为隐秘,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该死的老东西,究竟是从何瞧出来的!
池青莲心头暗恨,面上神色却愈发可怜无助。
站在不远处的梅氏,并不知道自己母亲与池青莲说了什么。
她只看得老太太说完后,池青莲突然面色大变,好似下一刻就能立马死过去。
“母亲!”梅氏心头着急,向前走了几步。
梅老夫人却突然起身,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对着身后的婆子吩咐:“把池家表姑娘给我拉起来!赏她几个耳光醒醒神!不然她都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腌脏东西!”
“是!”婆子躬身应下。
“不行!”
梅氏面色大变,她急忙拦在梅老太太身前,辩白道:“母亲,就算今日的事,青莲姐真的有错!但是母亲,她好歹也是我娇养在身前的姑娘,视如己出的宠了十年,你就算是再恼她,也请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求母亲饶她一次!”
“饶她?你要我如何饶她?不过是几个耳光,难道还能要了她的命?”梅老夫人冷笑。
梅氏红着眼眶道:“青莲自来身娇体弱,哪里受的了婆子抽的耳光!”
梅氏不说这话还好,但她这么一说,梅老夫人更觉得一股恶气涌上。
她指着池青莲嗤笑道:“身娇体弱?”
“哼!说难听点,不过就是个奴才秧子!也只有你这般没眼色,才会不疼自己十月怀胎生养的姑娘,把这个心思歹毒的祸害,当成个宝贝疙瘩养在身前!”
巴掌声彻响院子。
梅氏无法,她只得咬牙朝梅老太太跪了下去:“母亲!就算你心里恨极了她,要为青稚姐儿出口恶气,您不看女儿的面子,也求母亲看在青稚姐儿的名声上,饶了青莲。”
“母亲若是活生生把她打残,毁了容貌,母亲难道不想想,日后传出去青稚姐儿在外头会有个什么名声?”
梅老太太直接气笑:“你这是在威胁我?”
梅氏咬牙:“女儿不敢!”
“这天底下,就没有你不敢做的事,你当真以为我不知你护着她是为了什么?”
“外祖母。”沈青稚上前,拉着梅老夫人的衣袖。
“外祖母不如就此饶过她如何,既然母亲说了,是为我名声着想,饶她一次还显得我心善。”
“稚姐儿,你?”梅老太太不解。
沈青稚眉眼弯弯,声音平淡道:“想来母亲是真的替我名声着想的,既然如此,那不如今日之后,把池家表姑娘送到外头的庄子,或是府外别院养着吧。”
“毕竟表姑娘未婚未嫁,却日日住在母亲院子里,父亲虽在外头为为官,可等腊八后,父亲回府了!这般把一个清白的姑娘,和妾室一同养在院子里,于名声也是有碍的!”
沈青稚声音清淡,但字字句句条理分明。
等她说完,梅氏惊得回不过神来。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神色清清冷冷的嫡女,看着她满目娇俏,神色天真无邪,却轻飘飘的几句话,竟然要把池青莲给,逼到府外的院子里养着。
“青稚姐儿!!”梅氏大怒。
“你若是嫉妒我把她留在院子里,多关心她,等你父亲回来后,我自会把她安置到客院的!你何必操这般心思。”
“客院?”梅老太太嘲讽,“你是不是想着,挪到客院去住一段时日,等过了风头,又把那心思歹毒的东西,给挪去青稚姐儿的青琼居!”
“你莫要忘了,这东西,可是霸占了青稚姐儿的青琼居,整整十年!还都是你这个拎不清的,惯出来的!”
梅老太太一锤定音,她直接吩咐婆子,绑了池青莲,把她给丢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里:“把池家姑娘给我送出去!等夫人什么时候想清楚了,能拎得清养女和嫡女间的本分,再说!”
“是!”
等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离去后,沈青稚娇娇的扑进梅老太太的怀里:“外祖母今日怎么来了?”
老太太笑眯眯抬手,刮了刮沈青稚俏挺挺的鼻梁:“不过是想着许久没见着稚姐儿,便过来瞧瞧,不想都十年了,你母亲还是个拎不清的!”
“好孩子,你可怨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