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承回过头来,目光里透出死神一般的光芒,令人毛骨悚然。
沉默了半分钟,欧若斯因为挣扎而不断的在床上翻滚着的声音被这种沉默无限放大,项博文皱紧了眉头。
而在病床上的欧若斯听到了这句话,只能绝望的看着项承,她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依靠的人竟然能如此轻易的结束自己的性命,或许是因为激动与憎恨,她的一时竟渐渐开始模糊,眼前的人的对话,再也听不清楚,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要死了。
“不要…”
欧若斯的喉咙中沙哑的喊出这两个字。
这一瞬间,他输了。
他再也无法听下去这种声音,那可是寒卿呀!他怎么忍心她受着折磨死去呢?
“我马上就用药。”
项博文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药品他早已带在身上,说去采草药,也不过是他想要出逃的借口,但是现在他的希望破灭了。
大风掠过窗户的声音响彻在病房里,与欧若斯那低哑的呻吟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加上白晃晃的灯光,令人感到一种别样的阴森。而欧若斯也因为缺氧而昏迷过去,护士重新将医疗器械全部启动,而项博文的药品也配置好了。
这种药品是采用静脉注射的方式打入欧若斯的身体里的。
还好时间来得及,就连项承都在刚刚偷偷的捏了把冷汗,他知道若是时间再有一点拖延欧若斯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欧若斯感到很茫然,身体也僵直得如同木偶,之前她的整个腹腔倒是到,甚至到喉咙都火辣辣的痛,但是现在那种疼痛似乎消失了,难道是已经死了吗?她在心里默默的问自己。
“欧若斯!”
已经转日整夜守在这病床前的项承突然感到,他看到欧若斯的眉头皱了皱,她终于渐渐苏醒了过来!
太好了!项承的脸上露出久违的温柔的,甚至是激动的笑容,他是个很吝啬情绪表达的人,但是在这一刻,他竟然差一点喜极而泣。
因为在此之前,谁也不知道那种药物到底能不能够挽救欧若斯的性命,这就像是一场赌博一般,他夜以继日的守在这里,观测着她的生命体征,最怕的就是她这一昏迷,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唔…”欧若斯的气息很轻,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芒让她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只觉得一只温热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不断轻柔的摩挲着。
“欧若斯,你终于醒了,现在怎么样?感觉还痛不痛了?”
是项承的声音…
欧若斯下意识的将头一转,避开了他的手,因为在记忆消失前的那一刻,这个男人还暴躁的切断了维持她生命的器械,让她去死!
他为什么能那么狠心呢?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所以他也可以毫无缘由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欧若斯,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欧若斯这才缓缓的看清了男人的脸,他恢复了面对自己时一贯的温柔,而且她看起来既憔悴又沧桑,仿佛才几天的时间过去,便老了很多一般,一向很在意自己形象的她,也忘记了刮胡子,眼睛上也挂着黑眼圈,甚至看起来有些邋遢。
“你知道吗?我都要急坏了,我就怕你醒不过来!”
“你不是想让我去死吗?”
项承没有想到,欧若斯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这中间的事情你不清楚,但我从来都没有希望你死,因为你是我的爱人。”
而欧若斯却仿佛很疲惫一般,她没有再说什么,她忘不掉项承当时的狰狞面孔,甚至只要一回想起来,她便觉得阴森可怕至极。
下午就安排了体检。
欧若斯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检查的结果竟然是消化道黏膜不再脱落并且出现了新生细胞,这无疑是一个令人庆幸的结果,欧若斯曾经一度濒临死亡,他都以为欧若斯必死无疑了,惊喜的是她竟然顽强的活了下来。
但是,对于这个结果,项博文并没有感觉有多意外,有多惊喜,他看着检查结果对项承道:“先生,我不知道这种药物能够维持多久的药效,她体内多久会出现抗体,我现在需要一个实验室,继续研制新的药物。”
“你的意思是,你的这药物只能一时有效?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够医治她的方法吗?”项承阴沉着脸焦急问道。
“我没办法,只能维持得了,一时算一时,她的染色体已经发生了改变,这也是世界性的医学难题”
“那你的意思是,欧若斯到了最后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