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博文虽然已经相信了这个事实,可是他还是希望有人能站出来为他的父亲说一句话,他看向楚寒,可是楚寒卿却摇了摇头;他看向楚江讯,楚江讯也是叹了口气。
项博文顿时如至深渊下的寒潭,冷得他全身发颤,项青青听见这个事情,早已崩溃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窗外则是电闪雷鸣,沉闷了半天的暴雨,终于在此刻降临。暴雨打在窗户上,发出哐哐的响声,既像是在为罪人伏法而拍手叫好,又像项博文内心的嚎叫。
制造痛苦的人往往不会在乎痛苦,因为痛苦往往只会留给在乎的人。
书房里。项博文坐在一片漆黑中,一动不动。
短短的时间里,他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坍塌了。
他的父亲,曾经是他心目中的偶象,这么多年以来,他就是立志成为像父亲这样的人,才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可是,突然间,那个高大的,令他无尚崇敬的父亲,成了一个令人唾骂的,十恶不赦的罪犯。
这样的天差地别,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而父亲害的人,还是他另一个挚爱——寒卿和她的父亲。
项博文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痛得麻木了。
谁能告诉他,这一切是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没有人能告诉他,除了父亲,没有人知道答案,父亲已经躺在了太平间里!
书房里的灯突然亮了。
突如其来的强光,令项博文用手臂护住了眼睛,片刻才适应。
站在他面前的,是姐姐项青青。
项青青的脸色也很不好,美丽的大眼睛里冰冷如霜。
“姐——”项博文开口,声音嘶哑。
项青青的唇边溢出一个冷冷的,不耐的笑容:“一有事你就这样颓废,哪里有个男子汉有担当的样子?爸尸骨未寒,你不想着为爸爸报仇,却在这里发呆?”
项博文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到项青青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容颜俊美到有些妖气的长发男人。
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皮肤有些不正常的白腻,细长的丹凤眼冷傲却又有着些许的魅惑,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边带着一丝嘲弄的笑容。
这个人,项博文不认识,他打量着他,他也打量他。
项博文是审视,那个人却是玩味。
项青青注意到弟弟的目光,向旁边侧过两步,以免挡住他们的视线。
项博文看着眼前的人问项青青:“他是谁?”
项青青淡淡地道:“是爸爸为之服务的人!以后,我们也要为他服务!”
她的语气非常平淡,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项博文收回目光,吃惊地看向姐姐:“服务?服什么务?他到底是谁?”
项青青没理他,径直搬过旁边的椅子对着那个男人恭敬道:“您请坐。”
男人对项青青的表现很满意,看了她一眼,在项博文的对面坐了下来,项青青则坐在了一边的另一张椅子上。
项博文忽然心生警惕,有种不好的预感。
男人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项博文,仿佛看着一只猎物一般。
他缓缓开口,声音是低沉的磁性,带着些许的诱惑:“项庄最有成就的事大概就是生了一双好儿女吧!”
父亲的名字被人如此不屑的提起,令项博文大怒:“你是谁?!”
男人微微一笑:“火气不小,想知道我是谁?呵呵,好啊!那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项承。”
项博文不由一愣,他也姓项。
项承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没错,我也姓项。”
项博文不由看向项青青,项青青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接下来,项承讲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止域村的历史如果追溯起来,真的是太久远太久远了。
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任世事变迁,沧海桑田,无论太平盛世还是战火纷飞,整村的人总是团结互助,哪怕流转迁徙,也总有优秀的后代繁衍生息。最后的一个居住地,祖先们希望这是他们的乐土,能够世代定居下来,于是取村名“止域”,止域村本就坐落在离c市不远的山区。
止域村的人,都姓项。在这里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族长是至高无尚的,其次是十个组长。项庄是二组组长,而项承就是族长这一支的血脉,族长也好,组长也罢,都是世袭继承的,各组之间有竞争也有合作、联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止域村男不外娶,女不外嫁。就守着自己的村落与氏族过着安静无比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