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诚?”云贵哂然一笑,“好大的胆子!你这贱婢不好好侍奉小姐却来行间事向我投诚?说!是何人遣你来挑拨我与主子的,若不如实交代,明日一早便有牙婆领你回去!”
秋辛原本料着云贵意在云府家财,她作为府里唯一的主子的身边人识趣地投身与他,为他报信迷惑主子,他焉有不用之理?谁知这老狐狸竟深藏不露!
眼见这番动静已然将前院的护院惊动了,听着逼近的脚步,秋辛一慌,急急与云贵说道:“总管息怒!非是婢子不忠,只是小姐近日行事实在荒唐,婢子无法,来请总管拿主意的啊!”
“哦?”
“总管,此事不可声张!”
云贵俯视着伏在地上的秋辛,将手抬了抬,已入了游廊的护院见状悄声退了出去。
察觉到零星远去的脚步声,秋辛这才放开胆子呼吸,胸腔起伏间,背上冰凉的冷汗沾上了衣衫。
“说吧。”
“总管不知,近日小姐常常夜里与陈朗相会,婢子隐约听到小姐说要嫁于陈朗…”秋辛大着胆子看了云贵一眼,满脸的欲言又止。
若是云意浓当真嫁了陈朗,这云府便成了云意浓的嫁妆,陈家与云贵斗了这么多年,岂肯再让云贵沾手云意浓的嫁妆?
这样要紧的事,她就不信云贵真能无动于衷!
“这等丑事,你便不知拦着小姐?”
云贵语气凝重,脸上滴水不露,秋辛一时看不透他所想,不免忐忑。
“非是不愿,实是无法啊!”她咬了咬牙,试探道:“婢子听那陈朗的意思,对总管多有不满…”
“便真是如此,若是小姐真嫁了陈家,那也是主子,主子的意思,我等又能如何?”
“那陈朗如何配得上小姐!”秋辛一急,她诸多谋划,岂是为陪给陈朗这小人打算的?
“你待如何?”
秋辛觑了一眼云贵眯起的眼,大着胆子道:“愿为总管分忧!小姐已然失身与陈朗,因此陈朗才如此笃定日后小姐会嫁他。但若是小姐与旁人不清白了,只怕这桩亲就是陈朗愿意,小姐也没了心气儿。到时且寻一家高门许小姐去做小,如此对外也不算辱没了小姐,对内人家也不会过于计较。小姐若是嫁人,这云府泰半都要陪给小姐做嫁妆去,若是为小,出些银钱陪嫁便也了了。到时这府里少不得要往旁支寻个嗣子,这云府旁支零落,到时候这嗣子…也是大有可为啊!”
云贵将秋辛一脸的阴毒收入眼底,笑得意味不明:“你倒是歹毒。”
秋辛脸上一白,俯首:“婢子愿为总管分忧!绝无二心!”
“夜深了,你且去吧。”
“总管…”
“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