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殿下自重,朕三日之后便……”
“三日之后三日之后!宫子临你就只记得三日之后了是不是?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宋凝予声嘶力竭的望着宫子临,整个人仿佛用尽了力气,宫子临垂眸,缓缓的抽回了被宋凝予紧握的手,那手从宋凝予的手中一点一点的被抽走,仿佛生命中那最重要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流走。
这样声嘶力竭的宋凝予令宫子临心疼,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那宽大的衣袍之下宫子临双拳紧紧的握着,竹林里枯黄破败的叶子缓缓的在两个人之间微微拂起,宋凝予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突然拉过宫子临的手,将剑柄递给他。
“宫子临,如果你一定要证明你心里没我了,一定要证明给我……”噗,宋凝予的话还没有落下来,却见宫子临手中的长剑已经狠狠的伸了过来,那速度之快,不带一点犹豫,宋凝予整个人怔在了原地,血缓缓的滴落在那斑驳的地面上。
金色的阳光下那血鲜艳至极,宫子临猛的将那长剑抽回,血缓缓的从宋凝予的眼前滴落,她的脸色苍白,双眸怔怔的望着宫子临,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那般陌生的目光令宫子临觉得心疼,他紧紧的握着双手,勾唇冷冷的问道:“这般,不知道殿下还满意吗?”
“滚。”宋凝予那薄薄的唇里吐出了一个字,那般的绝望与失望交织在一起,宫子临缓缓的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了竹林里,宋凝予抓着眼前那一只自在淌着血的手,心中泛起了无数的涟漪,她朝着那片林子冷声喝道:“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宫子临,终有一日,我必领着皇钫铁骑杀上棠国!”
宫子临的脚步微微顿了顿,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面染着浓浓的悲伤与忧郁,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只需要三个月,三个月。
可是宫子临不知道,正是三个月,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那些记忆,那些情爱,都可以在一瞬间改变,只要那个人的心死得足够彻底!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宋凝予匆匆从衣襟里取出药,替赫连星笑涂上,是赫连星笑替她挡了那一剑,可是他的手却被那长剑刺穿,血缓缓的滴落在斑驳的地面上,宋凝予被深深的愧疚压得喘不过气来,赫连星笑揉了揉宋凝予的长发,温声笑道:“这是我愿意做的。”
是啊,宫子临之所以出剑,也是他愿意做的!
宋凝予垂眸,敛去了眸底的悲冷,有些疼痛的扯了扯唇角,宫子临,从此以后,她是皇岛的予帝!再也不会是那个棠皇的摄政皇后,宫子临那名媒正娶的娘子,她只有一个身份,纳兰雪!
既然挚爱之人都负她,那她,便是负尽天下人,也再不会教别人来负她。
细细的替赫连星笑包扎好,宋凝予笑得有些牵强。赫连星笑晃了晃手中包扎得七歪八扭的布,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嫌弃:“包得如此之丑,啧啧,你若是说你是药老的徒弟,我估摸着,还真不有人会信。”
宋凝予望着赫连得笑,那双充满了灵气的眸子里泛着些浅浅的红色,她突然道:“星笑,三日之后我登基大典,娶你做皇夫,好不好?”
她若是要成为帝王家,那么娶了星笑是再好不过的了,墨赫帝族之人于她大有用处!赫连星笑摸了摸宋凝予的头发,勾唇笑道:“好啊,只要是你说的,做什么都可以哦。”